备的道具?”季寻真问道。 老臣叹了一口气,“陛下,绝远城里很多守城军都没有盔甲和盾牌了……” 连守城军都没有防护措施了,何况修筑城墙的平民呢。 那些修城的平民死后,也不能葬在城里。 为了防止疫病,必须丢到城外。 “如今丢出去的人都少了。”有大臣小声嘀咕。 这声音被季寻真耳朵尖尖地听到了,“为什么?” 那人对元微倒没剩多少恭敬了,只见他抬起头来,眼里恨意很明显,“大庆军坚壁清野,咱们绝远城吃什么?!” 季寻真眼底一慌,她心里想到一个不得不面对的揣测: 吃人。 “今日,不要派平民前往了。”季寻真缓缓闭眼,她实在不知道,绝远城如此绝望地坚守下去,还有何意义。 既然贺兰镜最恨的只她一人,她愿意素车白马,肉袒面缚投降。 众臣听懂了她字里行间的意思,眼底闪现一丝恐慌,“吾皇不可啊,不可啊!” 他们纷纷跪下,磕头声不绝于耳,“靡国基业,只剩下绝远城一处。” “我等已报了必死之心,人可以死,国不可灭啊!” “求陛下收回成命,率众臣,战到最后一刻!!!” 下面一片悲戚之声,季寻真听得内心凉透了。 她的脑袋里,慢慢地慢慢地浮现出一个猜想,但当她想仔细地查看那个猜想,那些文字却是朦朦胧胧的,怎么也出不来。 该死。 该死的梦。 她在梦里过了三年,日复一日融合元微的思维,还继承了元微的智商。。 元微真笨。 季寻真扶着额头,她绝对是元微智力最大的受害者,绝对! 下朝之后,季寻真一步步走下王座,王座之后,一少年长身玉立,侍立在旁。 他裹着狐裘披风,阳光从窗棂穿来,给他的身子打上了半明半暗的光影。 他薄唇紧抿,神情肃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季寻真小跑过去,“阿南。” 谈明月垂眸,执了她的手,在她手上缓慢写下,【死局。】 【红字逼他们去死,无可避免。】 电光火石间,季寻真才猛然想到了刚才的猜想,是的,她也是这样想的。 这些官员与平民的红字,定然是让他们每日按照既定的历史行进。 但绝远城早就亡了,无一幸免。 这就说明他们按照红字的指示行事的话,无论怎样,他们都必然死。 只是死得早与晚的差别罢了。 那如此的话,唯一的……唯一的……唯一的破局之处在哪里呢? 谈明月艰难地看了她一眼,再写下,【投降】。 落笔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电流从头顶窜下,少年死死忍住。 季寻真之前也是这样想的,但是—— 不,不可以投降! 她想起自己的红字第二条便是 【第二,祖宗基业,拱手让人者死。】 甚至方才在朝堂上,那些官员说起要保住祖宗基业时的恐慌表情还历历在目,想必他们红字的第二条便相差不离。 想必如果投降,规则红字就会杀死他们。 可如果不投降,继续作战下去,没过几日,绝远城还是要灭亡。 进不能进,退也不能退。 这是真正的死局。 就在这时,传讯官急急而来,单膝跪地,“陛下,大庆军攻过来了!” 季寻真与谈明月对视一眼,一拂衣袖,“起程,去城门督战!” …………………… 仪仗疾行,大道之上,城民已然习惯了,一个个手脚麻利地整理自己的摊位。 这时候,季寻真看见一群官兵正驱赶着几个连路都走不动的老年人。 “停下。”季寻真抬手,仪仗应声而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