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楼顶往里看,屋内情形一览无遗。 这真是个绝佳的观赏位,虽然趴着有点别扭,但瑕不掩瑜。 初看四人交手,似乎旗鼓相当,打得有来有回。 细看却发现血手尼的武功最强,不过她嘴上叫嚣着厉害,却手下留情。 那一掌明明可以拍实,却擦身而过。 还有那个瘦子狠狠的龙抓手,是可以抓住少女手臂的,然而故意抓空了。 “演戏?”黎洛棠无声说道。 既然有演戏的人,那就该有看戏的人。 黎洛棠转眸去看屋内其他的江湖客,都是一脸的淡定,看不出谁与这四人有关系。 四人认真的交着手,大家认真的看着戏。 打了许久,发现没能引出他们要引出来的人,四人不打了。 血手尼道:“小子,算你走运,贫尼今日守戒,就饶你一命。” 络腮胡冷哼,“贼尼,下次再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言罢,络腮胡和他的同杰从窗口飞身而出,血手尼带着少女从楼梯下去。 一场似真却假的闹剧结束了,黎洛棠盖好瓦片,从楼顶跳下,继续在湖心岛游览。 岛上除了烟雨楼,还有清晖堂、孤云簃、小蓬莱、来许亭、鉴亭、宝梅亭、东和西御碑亭、访踪亭等建筑。 亭台阁榭,假山回廊,疏密相间,错落有致。 这时,伴随着悠扬的弦声,传来女子吴语软侬的歌声,“……切思思,思切情深重,俏双双,双美出兰房。深夜夜……” 黎洛棠在回廊寻了一处坐下,安静地听着不远出飘过来的清音雅乐,如醉如痴。 让人不知不觉中,就沉迷在这二月的烟雨之中。 “……月移移,移月上花墙。小姐连连,连称是,步忙忙,忙步返兰房。未知何日配成双。” 听完一折,黎洛棠就去了码头,坐船返回对岸。 已是正午时分,该找一家酒楼吃饭。 饭点,楼上三十余张桌子,已坐满大半。 靠着湖边,吃水产,黎洛棠点了酒楼的招牌菜鲢鱼球。 “听说吗?”邻桌一男子神秘的问道。 声音不算大,可耳聪目目的黎洛棠听到了,转眸看去,说话的身穿蓝袍,留着山羊胡的男子。 他对面坐着的中年男子,身穿青衫,面白,像是个教书先生。 “什么事?”青衫人问道。 “金陵知府让人灭门了,满府上下一百多口,没一个跑掉的。” “不对吧,我听说知府的儿子和两个下人还活着,只是下落不明。” “这要是让那些凶徒知道,只怕也活不了。” “天武府的人出动了,应该能在那些凶徒前面找到人,保护起来吧。” “谁知道呢。” “天武府出动的可是九大护卫,那武功在江湖上都是顶尖的。” 九大护卫! 她记得顾霆晅就是九大护卫之一。 黎洛棠决定,去金陵。 “他们说,动手的是血刹楼的人,天武府怕是逮不住他们。” “我怎么听说,这事是裂天兕干的。” “案发现场没有裂天兕图,肯定不是裂天兕做的。” “一个当官的,怎么会惹上江湖上的人?” “这世道,官匪勾结多了去了,说不定是分赃不均。”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