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长嫂娘家侄儿被人诬告,必定会主动安慰,然而甄夫人这么一说,显然陈氏一直无动于衷,这可与她的美誉不符,因着丁梧亮那案子一闹,晋阳陈的立场其实已经显然,但陈氏为出嫁女,而晋阳陈一贯标榜他家女子恪守三从四德,陈氏若真贤德,就算不与娘家划清界限,也应该不闻不问,可她这时,却显然暗助娘家,亏她酷爱摆着架子责斥旁人晚辈不守德矩,自己又何尝不是装模作样? 甄夫人又紧跟一声叹息,拉了陈氏的手:“娣妇,你又不是不知我那侄儿,哪里会行为强霸民女之事?对了,七郎长子洗三礼时,你也见过唐姬,还教导着她莫因不舍孩儿,便坚持自己抚养,唐姬连称听教,你还赞她通情达理,是个守礼人,若唐姬真是不甘不愿,被七郎要胁,又怎会如此温顺?” 这下便换成陈氏坐蜡了。 她哪能不知甄夫人为这案子着急上火?今日其实也存在另外的考虑,要是激怒了甄夫人当场斥责她,这事被族人知道,都会责备甄夫人这宗妇有失体统,一心私庇娘家侄子,置夫家声名不顾,哪里想到,甄夫人竟这样厉害,一番话说来连冷嘲热讽都算不上,反倒成了她理亏! 毛夫人一见情势不妙,连连埋怨陈氏不够强硬,想到丈夫的交待,她也再顾不得斟酌言辞,事实上要论心计与口齿,她也根本比不过在座女眷,只是她其实并不将这些人看在眼里,认为她堂堂府尹夫人,在太原府也可谓王妃之下、众妇之上,尤其是孟、甄两家女眷,既然已经旗帜鲜明,争取毫无必要,废不着再给她们脸面,强势一些,才更能震慑其余。 晋王妃可不就是这么做吗? 便也不再瞻前顾后,冷笑道:“甄夫人为甄七郎姑母,自是要为自家晚辈说好话,可一口咬定唐迁为污告,未知有何证据?” “那么毛夫人质疑我家七郎有罪,又有什么证据呢?”徐夫人抢先说道。 “甄七郎若当真清白无辜,为何不应诉,当庭与原告理辩?” “七郎哪能想到会有人诬告他,唐迁告官之前,七郎因奉亲长嘱令,先去了洛阳,自是无法与原告理辩。” “唐迁状告甄七郎,算来也过了半月有余,甄家也已经过薛少尹询问,怎会不遣家人唤回七郎?” 十一娘见双方已经展开理论,她也不再计较毛夫人是否有权过问,却打断了争执。 “毛夫人,此案据我所察,唐迁却有诬告之嫌,一来他并无证据证实甄七郎强霸民女,再者……就连其女唐姬,也不承认甄七郎有强霸之行,那日唐迁聚众哄闹王府门前,当着诸多百姓面前,唐姬可是跪求唐迁回头是岸,显然否定了唐迁那套说辞。” “王妃熟谙律令,难道不知婚姻大事应遵父母之命?唐姬身为子女,却违逆高堂,她那证辞,并不能采用吧?” “可唐迁主张,亦无证据支持,只凭他一面之辞,如何能断定甄七郎有罪?” “唐迁也并非无人支持吧,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流言蜚语,议论王妃与薛少尹包庇枉法?” 这毛夫人,还真是无知呀! ——此为绝大多数女眷的心声。 自己都说是流言蜚语,那么哪里称得上证据? “有人存心散布谣言,当然会引物议沸腾,毛夫人,市坊之间议论,可不能作为罪证确凿,正比如……我也听见许多传言,都说毛大尹意欲包庇丁梧亮,助其逃脱刑责,要是信以为真,仅以这些流言蜚语便弹劾大尹徇私枉法……对了,甚至还有传言,说晋阳丁其实为大尹指使,意欲抗拒新政,故而才指使佃农毁谤薛少尹,要是我轻信谣传,向太后举告,太后必定会怪罪我愚昧糊涂,是非不明。” “王妃这是血口喷人!”毛夫人大吼一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