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淮阳王病着,徐司闺安排得也没太张扬,只将府里那架宽敞的华盖香车备好,稍选几名仪卫,免得太张扬惹眼。 而玉妩则带了莲屏同行。 几人出了清漪院往垂花门走,才到中途,忽见小柔嘉一蹦一跳地走了过来。见着玉妩,小姑娘极乖巧地福了一礼,嫩声道:“柔嘉拜见孺人殿下。”说话间仰起脑袋,笑眯眯地道:“殿下今日打扮得真漂亮!” 玉妩莞尔,蹲身扶她起来。 她虽从未踏足望月楼,但毕竟暂时担了主母的身份,对江家姑侄的起居习惯多少有些了解。将门出身的女子,身上承袭了武将的自律,江月媚虽不习武,但每日清晨都会牵着小柔嘉在园中散步,既是透气,也可活动筋骨。 不过今日,小柔嘉却是丫鬟陪着。 既没看到江月媚,也不见琼楼的踪影。 玉妩暂且驻足,握住她柔软的小手,笑问道:“柔嘉今日怎么独自散步呀,姑姑呢?” “姑姑生病了,这些天都没出门。” 玉妩闻言,诧然瞧向徐司闺。 虽说她跟江月媚之间处得不算多和睦,但那毕竟是客居在王府的女眷,江老将军临终时托付给淮阳王的人。客人生病,她这边却丝毫不知情,更无半点宽慰探视和照拂,算起来是有些失礼的。 徐司闺显然也不知情,忙躬身道:“是卑职失察,请殿下恕罪。” 说着,向那丫鬟道:“江姑娘怎么病了?” “其实也不算生病,只是江姑娘不慎摔了一跤。她怕惹殿下和司闺、嬷嬷担忧,便只卧床静养,不许我去通禀打搅,请脉的太医已开了药膏,说是并无大碍。”那丫鬟仍是跪地行礼的姿态,被徐司闺责问后有些害怕,赶紧将原委禀明。 原来前日天晴,江月媚闲坐无趣,便到后院赏花。 正逢初夏,牡丹盛开,艳丽夺目。 她在花丛间徜徉,兴许是走神没留意,竟被脚底下的枯枝绊倒,摔了一跤。摔得其实也不重,除了膝盖稍有些淤青,并无旁的毛病,只不过她运气欠佳,摔倒时扑到了牡丹花丛中。 那里头有去岁未除尽的枯枝硬茬,竟在她脸上划了道口子。 “那伤口划得也不深,太医说敷药后好生调养,月余便可恢复如初,江姑娘便没张扬。奴婢想着她是不愿让人看到伤处,也没去禀报,还请殿下和司闺恕罪。”小丫鬟跪在地上,诚惶诚恐。 徐司闺暗自松了口气,道:“既如此,请孙嬷嬷去瞧瞧吧,殿下觉得如何?” “是该瞧瞧,别怠慢了客人。” 玉妩声音平和,心底里却早已翻起了风浪。 瞥向佛宝时,她也有点瞠目结舌。 其实那日说破点儿相的话,多少掺杂了点玩闹的成分,毕竟玉妩虽偶尔说话灵验,却并非真的能事事说中,予人祸福。当时一番闲言排解苦闷,没想到真就应在了江月媚的身上。由此看来,指使琼楼追踪的事是确凿无疑了? 江月媚如此遭遇,想必真是对她怀有敌意。 玉妩头疼地蹙了蹙眉。 旁边佛宝却想不到那么远,她只觉得算计自家姑娘的人遭了现世报,着实是该! 心里气儿顺了,脚步便愈发轻快。 第19章 撞破 从淮阳王府到钟家隔着好几条街巷。 玉妩出阁那日乘花轿而来,只觉轿子走得太快,仿佛没用多久就将她送进了那座令她畏惧忐忑的淮阳王府。如今乘车回府,明明是骏马驾车,仪卫开道,却似乎还是慢得跟蜗牛似的,怎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