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拇指轻抚着手上的佛珠,说道:“怕你触景伤情。” 她打量着花莲。花莲穿着深蓝长衫,沉稳不少,没了以前给人那轻飘飘的感觉,仿佛一直漂浮在空中的绣绒种子落了地,生了根。 鱼儿想了一下,为何自己有这种感觉。 七人之中,最爱笑的便是清酒和花莲。花莲爱笑,玩世不恭,恣意轻狂,初识他便总会觉得有几分不正经,如今他这笑容已然少了许多,且十分浅淡,显得稳重得体。 花莲动作一顿,半晌没有说话。 鱼儿嘴角浅浅一弯,说道:“其实是我怕触景伤情。” 齐天柱道:“百八年不听丫头玩笑了,花 莲兄弟,你别当真了,丫头这些年在外习武,连九霄山庄都未归,去年夏至才回来。” 虽齐天柱这般解释,但花莲望着鱼儿的眼睛,事实如何,两人心底都明白。 花莲道:“怎么今日你们一起到杭州来了,像是约好的,也不事先与我说一声,我好接风洗尘。” 唐麟趾道:“给你来了信,没收到?” 花莲恍然想起,走到册上一顿翻找,拿出一封信来:“果然来信了,我一忙起来就忘了。” 唐麟趾拿起桌上一本书册,随手一翻,发现是账本,密密麻麻的数字名称瞧得她头昏眼花:“我还以为你回了杭州后,整日颓靡,过着败家子风流淫奢的日子,却原来这样子勤勉上进。莲美人,你这是打算弃武从商了?” 花莲从她手中取过账本摆好,走出来朝外一扬手:“正午了,你们远道而来,先用饭,既然人都见到了,也不急着把话在这一两刻说完。” 齐天柱点头道:“花莲兄弟说的是。”先前众人在客栈落脚,一顿饭也没能好好吃,给几个人浑人搅和了。 几人走了出去,鱼儿落在最后,在屋子里瞧了一眼,看到东面墙上挂着一把扇子,扇面上书‘绝世无双’四字,正对著书桌,正是花莲以前常使得那把折扇。 花莲回首唤她:“鱼儿,怎么了?” 鱼儿看向他,摇了摇头,默然跟了上去。 花莲带着众人去了客厅,酒足饭饱,摆上茶来,众人一叙久别之情,然而说来,却也没什么事好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