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支笔在她手里,她想怎么画,想如何起笔落笔再倏而一点,都是她的自由。 所以燕灵的剑气还未再提,整个比剑台上流转的符意已经彻底将她困在了原地! 燕灵整个人都凝固住了。 这种被困住的太过熟悉,熟悉到她已经忍不住在头皮发麻,仿佛被唤醒了某种灵魂深处的东西。 ……没错,直到此刻,燕灵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她确实是对虞绒绒的符意很是熟悉了。 但这种熟悉,伴随着的,是条件反射性的凝固和从内心涌起的恐惧。 燕灵连人带剑顿在原地,整个人都忍不住开始发抖:“你撤掉!撤掉这个东西!!!” 虞绒绒才不撤:“不是你先问我敢不敢和你一战的吗?” “战就战!你别动不动就用你的符困我!困住了还怎么打!”燕灵崩溃道。 虞绒绒闲庭信步上前两步:“我单方面打你,不也是打吗?” 燕灵猛地睁大眼,脑中不期然浮现了宁无量被打得如一条落水狗般的画面,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在疼了,不由得惊惧道:“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虞绒绒倒转笔端,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连燕老妖婆都敢骂,你觉得我敢不敢打你?” 更远一点的地方,二狗悄声道:“嘶,傅狗,是我的错觉吗?你有没有觉得绒宝这个姿势和你刚才很像?” 傅时画面无表情,声音却是显而易见的愉悦:“是吗?” 二狗冷哼一声:“等着,有朝一日,我也要去捞别人下巴!” 燕灵怒极,死死盯着虞绒绒,却见对方好似并不多么生气,只继续轻声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针对我?别不是因为背后那块擂台上的人吧?你……喜欢他?” 背后那块擂台上所指的,自然是宁无量。 燕灵确实是被说中了心事,然而少女心中所想,哪里容得别人这样直白地剖析于光天化日之下? 一时之间,燕灵心头赧然有之,羞愤有之,更多的则是被虞绒绒看穿了后的气恼——别人看穿,她其实不太在意,可这个人如果是虞绒绒的话,那意味确实又不一样了。 这是一种非常微妙的心思。 ——虞绒绒是宁无量的前未婚妻,且话里话外都表达出了对宁无量的嫌弃和不屑,而她燕灵却偏偏对她弃之敝履的人上了心,再偏偏,以她的直觉,宁无量嘴上说得再轻巧冷漠,但他每次听到虞绒绒这个名字时的反应,到底是不一样的。 如此种种心绪叠加在一起,燕灵应激般故意放大了音量:“我胡说什么!我就是看不惯你哗众取宠!境界明明如此低微,不抓紧时间修炼,还要耽误别人修炼的时间,我看你……你是居心叵测!收买人心!我就是看不惯你这样!有本事你倒是碎我的剑试试啊!” “境界低微?”虞绒绒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她:“可你看你分明已经合道,在我这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大用?请问,你和其他筑基炼气的同门们,有什么别的区别吗?” 燕灵语塞,意识到自己或许很难在这一场口舌之争中落得上风。 于是她轻轻闭了闭眼睛。 下一刻,她周身的剑气倏而开始暴涨,那种狂暴的程度,竟然让虞绒绒在半空画下的无数符线开始有了松动。 她竟是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