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傅狗!!!竟然这么奸诈狡猾不要脸!! 二狗还在瞳孔地震,脑筋还没转到傅时画为何要这样做,只顾着用翅膀乱甩来比划自己没说出口的、对傅时画的怒骂。 却听到坐在船头的少女突然起身的声音。 她挥舞了许多笔,试了很多次符,有几次动静闹得颇大,若不是傅时画及时按住剑舟,恐怕就要人仰马翻。 才在“还算合心意”的篮子里放了寥寥几支笔。 虞绒绒也说不清那种感觉,其实所有的笔入手都能用,毕竟能入国库的笔,再怎么也有两把刷子。 但从此前到现在,所有试过的笔却都多多少少都像是与她隔了一层什么。 这种若有若无的隔阂像是一层看不真切的白雾。 有时白雾颇厚,所以被归入了“不顺手”的篮子,有时白雾朦胧,影影绰绰,到底算是可以拨云见日,所以还算是合心意。 直到此刻。 她在碰到这支笔的时候,就有一种奇特的、密不可分般的亲切感,好似这支笔本就一直伴随在她身边,从未分离过。 抬手挥笔时,她指尖的每一次震颤,每一缕道元,好似都能被对方敏锐地捕捉和感知到,再通过笔尖悄然洒落出来。 就像是沾墨的墨笔突然通畅,手下的纸张顺滑绵密,每一笔都是自己心之所向,每一划都是心意所动。 又仿佛只要她手中有这支笔,天地便可以任她挥洒。 而她挥笔时,轻风暮色也确实随她所动,已经逐渐冷冽的风也如小春时候,晴日山秀。 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但只要遇见,就会在瞬息间明白。 ——这就是她的本命笔。 虞绒绒翻转笔端,手指轻触,神识过处,脑海中终于浮现了这支笔的名字。 她在晚风中,轻声道:“见画。” 她的本命笔,名叫见画。 第80章 寒意渐浓,梅梢雪岭迎来了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日子。 风雪乱山深,乱雪迷人眼,最盛之时,甚至难以看清几米之外的路。 厚雪将天地染成了一片真正空茫的白,树枝沉沉地压下来,仿佛不堪重负。 松梢剑阵的那片松林纵使有无双剑意,浩然大阵,却总不至于以这样的剑意年年去割裂这样的雪,所以便也雪满枝头。 绝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在这样的日子里闭门不出,却也总有例外。 依然有些别扭地穿着身上新道服的瘦小老头背着双手,轻飘飘地踩过那些松软的厚雪。 那些雪分明理应一踩便陷下去,却只在他身后留下了很浅的脚印。 雪再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将那样的痕迹彻底覆盖,将所有他来与去的痕迹都彻底抹去。 耿惊花在松林里穿梭。 “嗯?好像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他仔细打量着一棵又一棵的树,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 树与树当然是有不同的,若是十分熟悉,仔细分辨,其实也不难看出其中区别。 只是现在,每一棵树都覆了一层皑皑,几乎湮灭了大半的特征,这么多年不来不见,再去辨认,当然变得困难了起来。 耿惊花找了许久,期间还偶然抬头,看到了一侧想忽略也很难的“种树榜”,再一眼看到了上面排名第一第二的“匿名”和“虞六”,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想不知道“匿名”是谁,都很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