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相当于在说,没了渊兮的傅时画,算不得是剑修。 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傅时画又弹了一下她的流苏宝石,扬眉一笑:“别多想,我有你送我的三百多把剑呢,我就是全天下剑最多的剑修,也就算是剑修中的剑修。” 虞绒绒心道好歹你没有嘴瓢说自己是最剑的剑修,如此想想,又忍不住再笑出了声。 方才的些许沮丧也随着这一声笑烟消云散,面前的青衣少年顶着过分漂亮英俊的一张脸,笑容飞扬却温和,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再重新向她伸出了手:“继续?” 她搭上他的手,借力站起来,要说继续之前,却又在对方深黑却清澈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现在好似有些狼狈的模样。 虞绒绒“哎呀”了一声,有些惊慌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头发很乱脸很脏衣服很破?我已经多久没有用过除尘咒了?嘶——救命!” 有些问题不能多想,虽说修道之人不拘小节,但虞绒绒锦衣玉食惯了,有些小节该拘还是得拘。 她急急忙忙绕去了树后,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捏了好几次除尘咒,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她再掏出一面小水镜仔细照了照自己的脸,确认没有什么脏污了以后,下意识抬手想要将自己颊侧的珠串发卡也换一套新的。 但她的手碰到珠串的时候,却又犹豫了片刻。 这是傅时画给她找回来的。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在那种情况下,他还能帮她找回这样实在微不足道的东西。 如果不是特意惦记,恐怕便是见到了,也不会认出这是本属于她的发卡。 她又想到了傅时画笑眯眯抬手弹她发卡珠子的模样,思索了片刻。 ……然后终于得出了结论。 大师兄想来,或许是真的很喜欢这样色彩鲜艳的东西吧。 比如二狗,比如漂亮的小宝石。 既然他喜欢,那、那她就多带一会儿,也无妨。 这样想着,虞绒绒反复确认自己确实收拾一新,这才从树后绕了回来。 然后再敏锐地注意到,傅时画的目光果然在她颊侧稍顿,唇角也有了些许的上扬,仿佛佐证了她的某种猜想。 虞绒绒的心情也很好,觉得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笑眯眯抬手,凝出一道符线:“来,大师兄,我们继续。” 于是剑意与符线再次对撞,激起一片又一片飞扬的风与交错的衣袂。 无数次倒下再站起。 圆脸少女的小裙子重新泥泞,衣袖重新破碎,她去了树后一次再一次。 上云梯时她换了三十八身衣服,与傅时画对阵的这十天,她换了足足八十三身。 虞绒绒的眼神越来越雪亮,傅时画的剑也越来越快,剑从不出鞘到不得不一声铮然,从轻抹慢捻到出剑如风如山雪。 漫天的符线纵横交错,有的符箓还未燃尽成灰,下一道素手起符便已经连着前一刹的那条线成阵! 剑符成阵,阵中自然满是剑意,挡住对面的来剑时,再以那一道剑痕为下一道符,锐意勃发,接连三式剑招毫无停顿地骤起,向着对面的青衣少年呼啸而去! 傅时画出手逐渐再无保留,他满身剑意,近乎畅快地举剑而前,剑尖变换间,竟然虚晃过了数十种剑招,然而迎面而来的符却依然精准地卡在了让他无论换什么剑势都最难受的一点。 符意骤盛,傅时画提剑要变,竟然在剑与符的接触之间,发出了一声脆响。 那把剑竟然就这样应声而断。 虞绒绒保持着出符的手,愣在了原地。 傅时画停留在了举剑换剑式的姿势,从未遇见过这种事,一时之间也愣在了原地。 两人对视一眼,再忍俊不禁般一起笑出了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