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透明。 囚徒僵硬地沿着山路蜿蜒而下,终于进入了这一方面山体之内的空间之中,再面无表情地依次走到了血池旁边,毫不犹豫地像是下饺子一样跳了下去。 血池中的浓稠液体不断被溅起再落下,这一切都像是某种无声却过分邪异的祭献,虞绒绒和傅时画愕然地藏在某处掩体之后,看着面前的过分血腥的一幕,最后再将目光落在了那悬空于血池之上的血色蚕茧。 虞绒绒的脑中突然浮现了阮铁之前说过的事。 各大门派讨要的失踪弟子,平民苦苦哀求的亲人,浮玉山彻底封锁的高梧域领空…… 所有这些线索好似都在这一刻,汇聚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这就是浮玉山一直在隐瞒、且不想让任何其他门派知道的事情。 傅时画的声音在虞绒绒脑海里响了起来,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毫无疑问,这里炼魔池。浮玉山竟然在行此恶事,他们……他们是想要造魔吗?” “大师兄,你去通知七师伯这里的情况。”虞绒绒神色低沉:“我留在这里静观其变。” 傅时画想说要走一起走,但面前这一切也确实需要有人看着,还在炼气的虞绒绒不会御剑,也没有其他的腾空手段,这一趟,确实是他去更合适。 他飞快掏出一颗留影珠塞进了她手心,再抬手揉了揉虞绒绒的发顶:“不要轻举妄动,我会很快回来。” 虞绒绒颔首,再将灵力悄然灌入留影珠,偷偷举了起来,将面前的一切都记录在了其中。 等刚刚对准那个巨大的血茧时,却见血茧中的那人突然慢慢睁开了眼。 那双柔美的眼依然是黑色的,但却已经有了点点碧色沾染其中。 囚徒们依然在下饺子般落入血池之中,血池里有巨大的泡泡开始翻滚,每掉进去一个囚徒,那双眼中的碧色便更深几分,眉宇之间的痛苦之色便更多一些。 但痛苦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好似痛苦便也不是痛苦,而是某种习以为常。 然后,那双眼看着血池边的所有人,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其中一人讥笑一声:“三千囚徒马上就要到了,汲罗,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了,老老实实入魔成魔,再化作弃世域将此处彻底覆盖,成为魔神重临的最好遮掩不好吗?说不定到时候魔神一高兴,就将你复活了呢?你还在负隅顽抗什么?” 汲罗什么也没说,只静静地看着那个人。 与此同时,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虞绒绒耳中响了起来。 是那道指点过她,悄然出现又倏而散去无影无踪的声音。 “我曾经认识过一个人。” “她和你一样,是御素阁小楼的小师妹。” “她曾经和我说过,永远不要逆来顺受,永远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黑夜,我应该咆哮,应该嘶吼,应该怒叱和抵抗。” “我做了,却没有做到。” “我没能再等来她,但等来了你。你会画符,会破阵,敢带着一乾坤袋的爆炸符来这里,我很欣慰,也为她欣慰。” 汲罗的声音依然很平淡,几乎毫无感情,但虞绒绒却好似看到了她那双古井无波、碧色却越来越胜的眼中,有一滴泪沿着颊边簌簌而下。 “小虎峰的阵你也看了,破法你也会了,留君三式与这一处阵,便是修补你道脉的办法。我的传承都给你了,我起第一针,剩下的你自己来补,我看着你。” “会有些疼,但既然你能登云梯,这天下的疼,对你来说或许都已经不算疼。” 虞绒绒还在思考和整理这样过于大的信息量。 下一刻。 那温柔的声音居然雷厉风行,说风就是雨,说干就干! 一道温柔的道元线带着留君三式的剑意,倏而贯穿了虞绒绒的道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