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袋里塞满了爆炸符,再一抬头,已经又入夜了。 虞绒绒有些疲惫,精神和身体却过度兴奋,她看着自己的爆炸符,跃跃欲试地搓了搓手,再咬了一颗桃子味的辟谷丹:“大师兄,出发吗?” 傅时画从乾坤袋里挑挑拣拣了一番,拎了一柄剑出来,挎在腰间,想了想,又捞了两柄背在了身后。 虞绒绒从未见过傅时画如此装扮,很是感慨道:“原来大师兄在这种时候,也会比较谨慎。” 傅时画面不改色道:“世人皆知御素阁傅时画有且只有一柄渊兮,现在我拿了三把别的剑,万一打起来了,只要我不承认,就无人会觉得是我。” 虞绒绒:“……” 她想的谨慎是说带三柄剑,杀伤力更高。 结果傅时画的谨慎是指隐姓埋名,炸小山不留名。 不过,这份套路虞绒绒已经见识过一次,并且很懂了,她噎了噎,到底还是深以为然:“是的,没错。爆炸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两人一压帽檐,翻窗而出,踩着夜色熟门熟路向着小虎峰的方向去了。 他们的身影消失后不久,一道影子有些小心翼翼地站在了虞绒绒的院门口,轻轻敲了敲,再仔细看了看,终于确认屋里没人。 “咦?这么晚了,虞师妹会去哪里呢?”阮铁挠了挠头,眉头紧锁:“还想问问看她的留君三式练得怎么样了呢。” …… 阮铁自然不知道虞绒绒已经将留君三式练成了炸君三式。 正如他不可能知晓这位笑盈盈为自己递出了三块灵石的少女,竟然奔波在黑夜中,准备给浮玉山某处惊天动地的一炸。 小虎峰殊无月色。 正是月黑风高夜,最适合潜行。 近日来连夜出入万无大牢的经历让虞绒绒已经能够很自如地在山间穿梭,隐于黑暗之中,她紧紧跟着傅时画的脚步,再倏而停下脚步,隐藏在了一块礁石之后。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再路过,虞绒绒与傅时画对视一眼,将气息压到最低,再悄然缀后跟上。 山路蜿蜒,他们以为自己已经对小虎峰有了一定的熟悉和了解,却不料那一队囚徒竟然拐入了他们之前从未见过的一条路! 虞绒绒闪身跟上,俯身的瞬间,果然嗅到了符阵的味道,显然这里一直都有障眼法,使得其他路过此处的人并无办法看到这一条路。 两人踩上这条路的同时,符阵之内,小虎峰之下,有人轻轻皱了皱眉。 “怎么多了两个人?不是只差三百人了吗?” “不碍事。”另一人道:“可能是算术不太好,数错了。一会儿杀了便是。” 两人的对话到此结束,两人复又重新闭上眼,将手平平向前伸去。 此处自然并非仅有两人。 很难想象,小虎峰竟然是中空的,山体内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正中央则有一口血池。 浓稠的血色夺去了周遭所有色彩,灯火再亮,天地之间都好似只剩下了这一片猩红,有巨大的殷红蚕茧悬挂在血池之上,有道元从围坐在血池周遭的那些人掌心平稳而出,如此连接到了面前的巨大蚕茧上。 又或者说,不仅仅是面前这些人的道元。 如果有人站在浮玉山上空向下看,便可以看到,整个浮玉山所有的道元灵气,好似都在向着同一个方向簌簌而去,所有在浮玉山中的修道者身上,都若有若无地被此处吸引,抑或强制汲取,再如山河入海积少成多般,汇入了这个巨大的血色蚕茧之中。 蚕茧之中,隐约有一个人的影子。 那人长发散落,身躯早已被蚕茧侵蚀,残破不堪,但面容却依然清晰可辨。 那是一张可以称之为恬静淡雅的脸,她眉眼也淡淡,轮廓也淡淡,肤色更是已经淡到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