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老夫人和冯知怜就一同走向了门口。 舒景澄摇了摇脑袋,觉得方才自己似乎被下了降头似的,注意力全在餐桌上了。 他现在一下子冷静下来,忽然觉得这冯府又不对劲了起来。 大门外是谁的敲门声。 他见冯知怜和老夫人一同走出了门,也连忙起身说道:“这半夜敲门听着不大安全,小生同二位一起去看看吧。”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冯知怜和老夫人发红的眼在夜间明明灭灭。 冯知怜回头笑应道:“好,我们一起去。” 冯知怜转过头,又是一副可怖模样,腐尸冷冷地想到,这门外最好又是可口的美味,不然打搅了它的用餐,它一定要吞了那些个蠢东西。 “有人在吗?” 门外传来了一个极为好听的女声,冯知怜自认幻化的模样声色已是足够魅惑过往俗人的,但这屋外这声音简短一句,却好似清泉叮咚,又在平和处温柔缠绵,没有刻意的语调,却令听者沉浸其中,是那种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个美人的类型。 “竟是个女娃娃。”老夫人说着,去开了门。 舒景澄还想说半夜有女子独自上山此事似乎不大合理,但是见老夫人已经打开了门,他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只是还是忍不住上前看看是人是鬼。 开门时一阵清风刮过,屋外的优优抱着琵琶对面前三“人”微微一笑道:“小女阮优优,途经此地天色已晚,不知夫人小姐可否留我一夜,我会付银钱的。” 轰! 面前不论是人是鬼,都在这惊世的容色中失去了言语能力。 分明是三更半夜,屋外迷雾见不到三尺以内的景象,月光穿透层层迷雾下来,只能映出不甚清晰的容光,可这容光,却不亚于天光乍破。 “这……”舒景澄甚至怀疑今晚实际上是他在山下村子里做梦,根本就不是真实的。 如果说荒山野岭,这冯府母女俩已是不太合常理的存在,热情招待也似乎过了头,舒景澄自知自身没有什么突如其来的好运,不然也不会在京城的求学之路都如履薄冰。 天上不会掉馅饼,他谨记这一点。 所以方才那一唤,唤醒了他的神思,他已在思考要不要提前离开。 而现在更不符合常理的,是这屋外,这个据说同他都是行路人的美人。 不说三更半夜为何会有一个形单影只的女子独自上山行路,就是这容貌……这…… 他就是在京城看过繁华三千,见过繁花似锦,也不曾见过如此堪称“咄咄逼人”的容色。 好霸道的容光,占据了所有的目光,占据了他目前所能思考的所有所有。 倒是冯知怜和老夫人率先反应过来,比以对待舒景澄更为热情的态度,双双将屋外的美人迎了进去。 “这三更半夜的,妹妹你一个人怎么会来山里呢?” “是啊是啊,这多危险呢?你家里人怎么能放心呢,还好遇到了老婆子这户,不然今晚这雾不散,怕是要在山里迷路的。” “妹妹你说巧不巧,姐姐刚刚做了一桌子的菜,大家一起吃些吧,今晚就安心睡下吧。” …… 舒景澄:“……” 他觉得自己之前可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冯府母女,原来是对待过路人都这么热情的吗?甚至似乎比对他热情多了。 他现在完全被略过了…… 但是他还是警惕的,上前问道:“这位姑娘为何会半夜来山上。” 优优的目光看向了他,一双美目扑闪,笑道:“公子不也是半夜来山上。” “我是要去清墉城,赶路着急,姑娘是为何。”舒景澄再问。 优优弯起眉眼,微讶道:“呀,我同公子同路呢,我也要去清墉城。” 好敷衍的“呀”…… 舒景澄看不清这美人究竟是人是鬼,只听见老夫人忽然问:“这位小娘子这般好模样,可有婚配?” 舒景澄:“……”又来了,原来这也是例行询问吗?他并不特殊,对吗? 优优摇了摇头,叹道:“我养父刚刚去世,我正在孝期,此番是去清墉城找我小叔叔的,不然我无所依靠了。” 老夫人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说道:“正好,老婆子有个儿子还未婚配,姑娘若是看得上,我让我家闻道出来给姑娘你瞅瞅!” 舒景澄:“!”这不对吧这,刚刚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这老夫人口中可没说过什么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啊。 而且一下子给人家过路的姑娘拉个年轻小伙出来看看这事本身,比朝他一个大男人乱点鸳鸯谱还可怕吧! 这更不符合常理了! 却见美人垂眸说了一声:“好啊。”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