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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中


却杵在门口不肯再进一步,踌躇犹豫,半声不吭地直盯着她看。

    林婉直觉自己的后背被盯出了洞,她懒理他,想必他也知道昨晚惹恼了她,只是摸个手解个衣服,刚坐在他腰上俯身,就被挣扎起身的裴远掀倒在床上。

    她还没丢过这种脸,事后裴远自愧自惭,他是真心疼,又自责,想给她上换新药,可药瓶捏在手里险些碎了,仍止步不前。

    林婉的话已够坦荡明白,想要什么也清楚表达了,不如等裴远自己想开。所以她懒再睬他,困意上卷,她也不接药,也不让他过来,翻身把被一卷,背对裴远一宿好眠。

    她是没心没肺,呼呼大睡。裴远心绪杂乱,辗转难眠。

    林婉边和面添水,边留意身后的动静。这次她没有等太久。他的软靴踩在地面上,好像有砂石摩擦的窸窸窣窣。后窗的猫蹲坐在窗框,爪钩张开挠在木架,好像在林婉的心里也挠了下。

    他就站在她身后两步远,不进不退,静静看着她揉。林婉压下唇角,全当不觉,自顾手里的活计。

    她不开口,裴远难进退。林婉没叫他来,是他自己凑到她跟前,他想离开,但脚挪不动,想叫她一声,又怕她像昨晚和今天上午一样,对他不理不睬。

    裴远的手攥紧樱桃碗缘,“......水放多了。”

    林婉几乎被他气笑了。

    她才侧过身,睨他一眼,想赶人走,可他紧张极了,两只大手竟把她那碗樱桃认真捧着,对上她的目光,他深黑的眸光微动,就垂下头去,指节都按得发白。

    她心头微一动,眼睛里有笑,但冷着声,“你来干什么?”

    “......”

    裴远想走,想躲。她还在生气,她不想理他。

    他眉宇深锁,小心抬眼看她的模样着实可怜,林婉顺着话腔,“来给我送樱桃?”

    裴远犹豫了下,有说谎的愧意,但如释重负地点头。

    林婉把白惨惨一双手在他眼前摊开,“都是面,怎么吃?”

    她像是随口一句抱怨,“你喂我吃啊?”

    裴远胸口收紧,注视林婉的脸,想从表情看出她心里的选择倾向。什么都看不出,他于是又垂了眼,“......不是。”

    林婉嗤地乐了。

    “手确实不方便,你喂我吃一个。”

    裴远霎时抬眼,看见她娇懒地倚在案板旁,那双眼坦率地与他对视,看起来既为难又真诚。

    樱桃递到口边,她不正经吃,两瓣艳润的唇衔着,挑眼朝他一瞥,才启唇含进口里。她舌尖染了一上午的樱桃汁,竟比樱桃还鲜艳,唇一掀一合,他看得入了迷,不防沾水的手指也连带给她含过,被她口腔滑热地包裹住,舌尖一荡,扫在他食指尖,又轻又痒,像羽毛拂在心窝。

    他怔怔盯着她,林婉也不问他看什么,自退到水桶边净过手,给裴远腾出地儿,食指在他后腰窝轻一戳,人就解意地自己走到案板前,刚解开束袖,她就满脸的贴心热络,帮他也把袖口挽到肘上,宽袖沿掖进卷口里,她新月状半长的指甲揩到他胳膊上,极不当心地划过几下。

    林婉拍拍他结实的小臂,指尖沾了他体温才有些热度,轻柔地从他臂内筋管沿滑下来,好像摸控他半身的经络。

    裴远身体又僵又轻,头脑也空,木然撒面粉,按弄盆里的白面团,一身的触感全聚在与她手指相贴存处。

    只贴几根指头几片指甲她嫌不够,解下厨壁挂的围裙绕在他身上,“我给你戴上。”

    林婉的声音听来很是正经,不过是个提议,可他从不知围裙这般难戴,挂在颈上,还要缠在后腰,她果然认真细致,站在他背后,两条细白的胳膊围拢住他腰身,拉紧绳带系紧,在他腰后打了结。

    做完这些,她再无事可做。

    厨房窄小,她做不了帮手,本不该留下碍手,林婉和他想到一块儿,她竟没留恋意,脚步也转向门口,可刚出一步路,便被他拉住手腕。

    裴远的声音沙沙的,“......去哪?”

    林婉无声地勾唇,收敛笑意,她诧异地转身,“留在这帮不上忙,我就走了。”

    转念想他的性格,未必能周圆,又自接下茬,“你觉得我在这能帮你吗?”

    裴远点头,握她腕子的手紧了紧。

    于是她勉为其难和他挤在一间小厨里,抱怨地上杂柴绊脚,步步退,步步近,靠到他身后才安生些,又嫌离得不够近,学不仔细他揉面,为难半晌,果然自身后搂住他的腰。

    裴远的手顿时停了,脊背也僵,耳边心口似有潮水翻腾鼓噪。

    “看不清楚,这样才好些。别停啊,我还看呢。”

    他于是又动起手,却木登登的。

    林婉脸颊贴在他宽阔后背,娇声细语撒着娇,“裴远,这里好窄。”

    脸埋在他背上磨蹭够了,她微偏头看裴远把面粉和水混好,捏成面团,啧啧称赞,边抱他,边夸他。

    不过是些家常事务,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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