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舒瘦了很多,看起来小小的,让人有一种很想抱她的冲动,她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陆荀年被他的人拉着,瘫坐在地上,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陆荀庭在等她的反应。 屋子里只有澳秋害怕的声音,她小声地呜咽着。 过了很久,林逸舒转头。 “可以帮我把角落里那个女孩带出去安抚吗?”她说的是澳秋。 “陈海,把她带到房间里去。”陆荀庭双手交叉,坐着看她。 林逸舒慢慢走到他身边坐下,很轻的,像一根快要折断的羽毛,他看着她沾着血的脸。 “陆荀庭,有烟吗?”她的声音不似以前那样娇滴,现在的她就像一只破败的风箱。 陆荀庭递给她一支烟。 林逸舒接过放到嘴里,陆荀庭给她点上,林逸舒吸了一口,仍旧呛人,但她好像感觉不到似的,又抽了一口。 陆荀年从疼痛中醒来,看到林逸舒抽烟,大骂了一句:“你这个贱人,你敢抽烟?” “给我一把枪,让他闭嘴。” 陆荀庭看着她,不知道她这几个月经历了什么。 他把手边放着的手枪,上好膛递给了她。 “会打吗?”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她自嘲似的笑了笑,声音温和的,但表情不太正常。 “你怎么了。”她不对劲。 屋子里没开暖气,冷得如同冰窖,这几天人们都沉浸在一片幸福祥和之中。 林逸舒的手有点抖,手枪上有消音器,外面是一条寂静的马路,还很有圣诞氛围地挂着红色的彩带蝴蝶结。 她想到去年的圣诞节,他们在一家宠物店门口,有人唱歌,他们两个人在逗猫玩。 林逸舒缓缓走近陆荀年,他嘴里还在不清不楚地骂,她把烟放到旁边的玻璃桌上。 动作很缓的,给了陆荀年一枪。 打在他的左手。 陆荀年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耳边的长发落下来,她眨着眼睛,有几根碎发眨进眼睛里了,不知道是什么刺出的泪水。她就像行走在寒冬的世界里一只孤魂,眼神里带着幽怨看着面前那个混蛋。 她又拿起烟,抽了一口,微微转头问:“怎么上膛。”?背影颓废又清丽。 陆荀庭起身,拿起她手边的枪。 “教你。” 他给她示范了一遍。 林逸舒看着说:“还有几发子弹。” 陆荀庭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七发。” “够了。” 很快。 第二发,打入陆荀年的左大腿。 第叁发,打入右大腿。 第四发,打入左肩。 第五发,打入右肩。 第六发,打入心脏。 她枪法垃圾都打偏了,那些只是她预想中的位置。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她的声音很小,流着眼泪哽咽着,像是在哄自己似的。 她又抽了一口烟,呛得厉害,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陆荀庭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就像易碎的玻璃器皿,想要触碰,却又克制地收回自己的手。 第七发。 是她送给自己的礼物。 枪口起先是对着陆荀年的,临要扣动的时候,她对着自己的心脏处开了一枪。 砰。 起先是没有感觉到疼痛的,后来很痛,真的很痛,比那些折磨更痛,痛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林逸舒觉得解脱了。 陆荀庭几乎同一时间就抱住了她,她的胸口被打中的一瞬间,有一些血喷出来,小小血雾喷散到她脸上,后来以枪为原点暗色开始在她棕色的大衣上蔓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