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舒从重症到普通病房花了一个夏天到一个秋天的时间,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和创伤后应激障碍。 她失去了生的希望,在病房里呼吸如同行尸走肉,照顾她的就是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个瑞士女护士,这个女孩林逸舒认识,她是教她西班牙语老师的那个远在异国女儿。 每次看到她,林逸舒都会想起一些快乐的日子,在锦城的那段时光和老师相处的那段时光,都钩织成了一个美梦,她不愿意醒来。 “Lin,?no?te?paras?junto?a?la?ventana?y?soples?el?viento.”(林,请不要站在窗边吹风。)女孩从外面端来一些吃的,说的西班牙语。 带着白色尖帽的女孩把她扶到桌边,这是瑞士一家很古老的疗养院,里面有一张温馨的小床,房间整体是治愈的。女孩喂她吃了一些流食。 这是一个很冷很冷的秋末夜晚,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窗外的天是阴沉沉的,这是在这家疗养院的最后一个夜晚,明天她要接受胚胎移植手术,为曾经最最深爱的两个人代孕。 屋子里开了空调,冯素曾经来看过她,林逸舒始终不敢相信冯素他们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她只万念俱灰的问过冯素一句:为什么。 人似乎都喜欢问:为什么?恋爱了会问为什么喜欢自己,结婚了会问为什么爱自己,受伤了会问为什么是我要受这样的痛苦。其实这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舒舒,为什么本身就是答案。”冯素只留下一句这样的话,冰冷刺骨。 她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前全部都是那只被扒皮的猫,林逸舒想了很久,那天陆荀年把它扔到她面前的画面。 他的嘴里念念有词,让她知道那是lover,看到它的那一刻,她就绝望地相信了他们真的在骗她。 她和那只死去的猫呆了很久很久。被关押的那些夜晚,她看着那只猫腐烂,长蛆。她觉得自己就像那只猫一样。 辗转了小半生,她的人生竟还是如此荒谬,对她好的人一夜之间换了面孔,世界上的好与坏竟没有一个标准答案。 做胚胎移植手术那天,是一个没有阳光的阴天,瑞士已经连续下了几天的雨,真有黑云压城城欲催的味道。林逸舒裸着下半身,张开腿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冯素走进来给她做手术,就是一个小手术。 在此之前她痛苦地被迫养好身体,漫长的检查,排卵之后,就是现在她躺在手术台上,窥阴器扩张开阴道,探照灯伸入阴道看清方向,冯素拿起一根长长的注射器里面是孵化的胚胎悬浮液,注射器伸进子宫,一阵冷流注入林逸舒滚烫的身体。 注射完成。 手术室里的味道难闻,林逸舒死死盯着那束照亮她下体的光圈,直到盯花了眼睛,所有手术器材撤离出她的身体。 林逸舒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泪已经流干了,她也不恨谁了,她好像已经变成了五感尽失的一团烂肉。 十四天后复查,林逸舒成功受孕,她坐在医院走廊里,静静等待着结果。检查结果是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