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两只眼睛肿得如同核桃一般,眼皮上面是上次还没好利索的青紫。脸很肿,这几个月了常常有一顿没一顿的吃饭,脸上被打得全是水肿身体却连肋骨都消瘦出来了。 她不止一次想过用铁链勒死自己。 可是这个地下室里有监控,她一旦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陆荀年就会赏她一顿更痛的拳头,常常把她打得爬都爬不动。 陆荀年打累了嘴里哼起了歌,他的手上沾满鲜血,林逸舒早被他扔到地上了。他拿起摆在身旁的针管,朝她大腿直愣愣地扎了进去。 “便宜你了,本来准备今天把你给办了,结果那个女人的国家战争爆发死在路上了,林逸舒你命真好,马上你就要和你爹妈一样,又为陆家服务了,给我们做代孕,是你的荣幸。”他的声音平静如同他当年在爱丁堡求婚时的语气。 陆荀年转身上楼去了,林逸舒只是他们计划里不重要的备胎,就是为了防止代孕出事。之前以为代孕过来,林逸舒就没用了,没想到那个女人死了。 林逸舒乏力地睁着眼睛,浑身上下骨折一样的痛,脑袋上的血滴到眼睛里,染红了她的视线,眼泪从眼眶里倾盆而出,染痛她的伤口。 她好像看到了高中时的陆荀年,他大方地站在台上,唱了一首《匿名的朋友》,这时候林逸舒才想起来,这首歌应该是唱给她身边坐着的冯素的。 她印象里的陆荀年,阳光、温和、帅气,他们一起度过了很多她人生的美好时光。火车从哪一刻开始脱轨的呢?林逸舒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苦苦等待的奔赴成了下一场深渊。她马不停蹄地奔向了下一场噩梦。 此刻已经无法怨天尤人了,她只恨自己,只恨为什么这些人总要骗她,痛苦好像总是伴随着她。 她死都没想到深爱的爱人是这样残忍的骗自己,他们明明曾经那么甜蜜,那是她唯一活着的理由啊。她觉得无力极了,听天由命吧,她什么都不要了。 她慢慢闭上眼,嘴角溢出甜腥的血水,做起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片雾,她感受到了自己在雾中移动,有风吹过她脸庞,她使劲地要拿手去抓开她眼前的雾,好像看到了一个穿着花衬衣的女人,背对着她,她想去拍一下她的背。没想到身上却传来钻心的巨痛。 林逸舒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看清周围的环境,悲戚的确定是在汽车后备箱里。刚刚车急刹了一下,她的身体与车厢剧烈碰撞,疼得她无力再管梦境如何。她看着黑漆漆的汽车后备箱,觉得自己可能要死在这里,伤口被车颠簸出血,五脏六腑像是被打碎了换了一个位置。 “带过来了?” “在后备箱。”陆荀年抽着烟,抱臂靠在车门边看着冯素。 “先处理好伤口吧。”她看着自己的儿子说。 “你们几个把她抬到里面去。” 几个块头很大的瑞士男人打开车的后备箱,看见里面蜷缩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女人,脑袋上还在流血,身上气味难闻但大多是血腥味,这股血腥味直冲鼻腔,她身上穿着一件沾满鲜血和灰尘的裙子,她的手脚被几根细细的尼龙扎捆住,尼龙扎又硬又坚韧,已经勒进了女人的手脚腕处。 更触目惊心的是,这个女人的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