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浮声大言不惭地已经给自己加了两分。 “……” 阮然沉默了几秒,妥协般开口:“我最近准备停掉演戏的工作,去舞团锻炼一下。” “舞团?” “嗯,以前是我妈妈创办的,后来她移交给了朋友。刚才经纪人给我打电话,就是说这个事。” 沈浮声思忖两秒,靠回到餐厅椅背上。似乎是满意了,在手机上划了两下,又熄灭屏幕。 阮然等了半晌,沈浮声又突然不提那感情指数的事情了。 而当两人把饭菜吃完,到最终要起身时,哪怕再不愿意参与沈浮声的无聊游戏,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那我现在也有两分了?” “零点五吧。”沈浮声随意道。 阮然:“……??” 到这份上,连她也没忍住抗议:“为什么我只有零点五?” “因为是我提出来,你才告诉我的,被动的沟通分数比较低。” “……” “不过,你刚刚主动问这个,关心我的工作,”沈浮声散漫地划一下手指,大发慈悲道,“再给你加零点五分。” 第25章 沈老板是不认了? 昏暗的房间里,地上散落着烟头与干瘪的啤酒罐。 窗帘紧拉着,没有一丝风透进来,也没有一点光。屋里昏暗而沉闷,弥漫着一种污浊的气味,仿佛这里很久没有开窗透气,也没有什么生机。 床上的衣服散乱地堆着,床一侧的背部下拱起,一座形状奇异的小山。那座小山很久都没有动静,仿佛不是活物。 过了好久,被褥下的沈耀才翻了个身。衣服摩擦的声音竟成为这室内唯一的声响。 自那日,在地下车库遇到阮然与沈浮声后,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前半个月里,他因为阮然打他的一巴掌,以及那一句话而备受震惊。一怒之下关了手机,独自去西城散心了半个月。 那个半个月里,他不联系任何人。 只想着阮然。 一开始,他是恨的。 明明他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感情,对于此前他忽视而逃避的那五年来说,是太过明显的进步。 他以为,阮然也会因为他的这个发现而高兴,在他欣喜的捧出自己的糖果之后,她会接受,然后他们冰释前嫌。 因为阮然爱他很久,等待他很久,甚至因此怅然失望。 他以为她的失望是因为没有等到这个答案。 可现在他给她了,阮然却告诉他,他的爱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可——她凭什么不接受? 他带着那股恨意行至西城,走到硕大宏伟的布达拉宫。 辽远而旷蓝的天空,云彩一丝一丝,像藏人的哈达。 佛前有人请求解惑:为何她不爱我? 来往僧人说:爱恨情仇,皆系因果。只可遇见,不可强求。施主还请看开。 沈耀呆愣听着,心中仿佛突然破开一个洞,被西城呼啸的风填充,刮过心脏的血肉,生疼。 在那一瞬间,沈耀仿佛了悟:阮然已斩断他们之间的因果。 阮然已不爱他。 所以她不在乎。 回了北城之后,发现阮然已尽数将东西搬走,又大病一场。 手机依然没开机,也不去医院。沈耀就窝在两人曾经的房里,很冷,没有阳光照进来。 一开始发烧,浑身滚烫,反而觉得周围温度很低。恍惚间想起来,当初买这房子时,阮然曾说她不太喜欢阴面。 是了,当然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阮然就曾在背阴面房间的阳台上,努力想晒一晒太阳。 可后来,他仍是不顾阮然意见,买了下来。 他觉得阮然爱他,自然会为他作出牺牲。 混沌间念起往事,仿佛被刀片凌迟,哪怕再冷,也仿佛自残般,没有去寻找别的热源。 好像这般惩罚自己,就能够体会到阮然当时的苦楚一样。 仿佛阮然就会因此而原谅他一样。 病了半个月,沈耀过着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偶尔会拿备用手机号叫外卖,屏蔽其他所有联系人。 也不是所有。 他的联系方式仍对阮然一人开放,然而阮然从来没有联系过他。 - 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沈耀的表情动了动。 以为是阮然回来了,沈耀连忙撑起身体,扬声一句“马上”,便起了床,在屋里转了几圈,从衣柜里拉出一套上看得过去的衣服,又刷了个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