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簧礼数倒是做得周全,又送了他们十数里。 不过送别的时候,一直在试图打听鹤知知的来意和去向,鹤知知自然是闭口不提,什么也没告诉他。 景流晔的军队驻扎在柳叶城,途中要经过一座狭窄的山谷。 越是靠近那座山谷,景流晔的面色就越是凝重。 眼看马上就要入谷,景流晔却忽然叫停了车队。 鹤知知走过去查看,见他已是一头的冷汗。 “世子,怎么回事?” 景流晔顾不上答,低头径自在山谷中寻找着什么东西。 鹤知知慢慢跟过去。 谷中很是潮湿,现在分明已是正午,路边的花草上却还凝着露珠。 衣襟暴露在空气中,也感觉很快就要变得湿软。 头顶时不时坠下来几滴水珠,山壁上也汇聚着涓涓细流。 睢昼也下马来,在附近查看着。 另一边,景流晔似乎已经寻摸完了。 他长叹一声,苦笑着抬袖抹了抹额上的汗。 鹤知知问:“你在找什么?” 景流晔从腰间摸出一块铜牌,上面刻着景字。 “进都城前,我给每个人打了一块这样的牌子,嘱咐他们随身带着。还好,不曾在这山谷的残骸中发现这种铜牌。” 鹤知知听在耳中,吓了一跳。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景家军,残骸?” 暗卫不知从何处现身,也立刻护到了鹤知知的身后。 景流晔又是一声苦笑,转头看向了睢昼。 “这就是,我为什么非要把国师请到这里。” 景流晔低声开口,慢慢地说。 “三年前起,从这处山谷中,常常漫起大雾,大雾流到柳叶城,将整座城池都罩得密不透风。” “那么浓的雾,给城中百姓的生活都带来了不便,将士们的训练也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这几年,虽然已经习惯了大雾天,但却带来了另一桩麻烦。” 鹤知知把目光从睢昼身上收回来,凝眉问:“什么麻烦?” 景流晔沉沉道:“不知何时开始,城中百姓流行起一种‘卦’。就是一块木牌,雕刻成乾坤图的形状,上面写着五行八卦,传说是,拿着‘卦’走到雾中,心中默念着想卜算的问题,便能测吉凶,越是浓的雾,测得便越是准确。” “木牌,大雾,如何能测吉凶?”鹤知知觉得不可思议。 景流晔咽了咽喉咙:“那木牌很是诡异,传说若是心诚,它会自顾自地变了颜色。红色则为吉兆,蓝色则为不祥。” “最开始将此事传开的,是一个小摊贩。他许愿要做大当家,拿着木牌来到山谷之中,那木牌变成了红色。果然没几日,他在赌场中赢了一大笔钱,拿着那笔钱满街喧哗炫耀,说自己中了吉卦,要做大当家了。” “后来呢?”鹤知知追问。 “后来,他夜里从酒馆出来,就被人当街杀了,所有钱财全被抢走。临死前,他想把一块金子吞进肚子里,结果肚膛也被人剖开,血淋淋地躺在那儿,第二天早上才被摆摊的人看见。” 鹤知知打了个抖。 福安在旁边摆了下拂尘,像是要扫去晦气,怨怪道:“世子干嘛说这吓人的东西,吓唬殿下。” 鹤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