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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碎 第77节


    “孤知道。”魏王白了眼崔锁儿,望向远处的玉珠,沉声道:“你接着说。”

    “是。”崔锁儿搀扶住魏王,干笑道:“真的忒邪性了,旁的不说,就说她前夫陈老二,跟她生了个女儿后,转头就被陈家长房算计,半道遇刺,伤了卵丸子,明明有个好物件,能耕得了地,却播不了种,只能偷旁人的男孩充当自己的儿子,如今亲生的女儿丢了,老婆给他戴了顶绿帽子,他又被那吴十三胖揍了一顿,要说惨,还是咱老二惨。”

    魏王被逗笑了,骂了句:“得了吧,老二那都是自己作的。”

    “是是是。”崔锁儿连声承认了,转而忧心忡忡起来,“后头您跟袁夫人表明心意后,老奴可是肉眼看见您接二连三地遭遇坏事,之前在长安被大娘娘当众训斥,这回封太子不仅没您的份儿,还可能被削藩夺权,哎,更可怕的是您被戚银环那小贱人背刺,一只蛊虫子,差点害了您的性命,得亏您洪福重,压住了邪祟,这才转危为安。老奴就算被您杀了,也要说一句,若是您以后要册封小袁夫人,能不能将她安置在外地,放跟前儿的话,老奴害怕她妨您。”

    魏王心里有些毛毛的,锁儿若是不说,他还真没意识到,原来自打接近玉珠后,他身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倒霉事。

    “不能够吧。”

    魏王双手背后,沉吟了片刻,低声说:“当年相士算过,得袁者可得天下。”

    “哎呦,我的爷哎。”崔锁儿跺了下脚,都急红了眼:“相士说得没错,可人也说了,江州将来会出安邦定国的将相,那是堂堂老爷们,可不是那克夫妨人的小妖女!”

    魏王如同被人当头击了一棍,身子晃了下,怔怔地自言自语:“没那么邪性吧。”他下意识抓住崔锁儿的胳膊,喃喃:“今儿武英殿被天雷击中,莫不是孤王的老兄弟们冥冥之中给孤什么警示……”

    崔锁儿忙点头,轻声询问:“要不宣相士占占星、卜卜卦?”

    谁知就在此时,头顶忽然传来声阿弥陀佛,顿时将魏王主仆吓了一跳。

    仰头瞧去,原来是惠清立在高台之上,如此深夜,这老秃驴穿着灰白的僧袍,走路又没声,可不就跟鬼似的。

    魏王揉了下发闷的心口,朝惠清啐道:“老和尚你木头桩子似的杵那儿干嘛?”

    惠清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徐步从高台上走了下来。

    这两日事情太多,惠清面上疲态甚浓,他今儿晌午给昏迷的十三疗伤包扎后,急着催促王府管事释放被无辜羁押的和尚、道姑,忙完后,又记挂十三和玉珠的处境,于是匆匆折回来,方才在暗处,听见了魏王主仆的对话。

    惠清走到魏王跟前,按住老友的胳膊,语重心长地劝:“行宫被天雷击中,还有你这回中毒濒危,老纳认为你与其将红颜祸水的帽子扣在玉珠头上,倒不如想想自己种下什么因,才得到这样的果。”

    魏王最烦老和尚念他,剑眉倒竖:“我做什麽了!”

    惠清摇头叹了口气:“你崇迷谶纬占卜之说,又暗中组建无忧阁,便是老衲都看出来你想剑指长安,更遑论他人?将来你若是为一己私欲挑起征战,惹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那才是无法超脱的罪孽,李梧,你素来刚强,又好体面,难道愿意看到史官对你口诛笔伐?放下执念吧,你这样只会给自己和他人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

    “放屁!”魏王大怒,喝道:“老和尚你胡说八道,竟敢诽谤孤王有反心。”越想越气,魏王一手叉腰,另一手扶额,只觉得太阳穴疼得厉害,他狠推了把老和尚,恶狠狠道:“怎么,孤王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连抱怨一声都不行?”

    惠清笑得平静,问:“那王爷可愿接受削藩?”

    魏王火顿时蹿起来,大手一挥:“绝不可能!”

    惠清笑而不语。

    魏王想驳几句,一时间又想不出说什么,忽然,男人眉梢微挑,虎眸闪过抹异样之色,他的怒气逐渐平静,看了眼远处的那对璧人,坏笑:“孤王本来想放过他们,成全一对有情人,可老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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