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认知后,他有些坐不住,越发觉得这道口红印乱人心弦,控制不住自己想一直盯着这个印子的行为,像是魔怔那般。 收紧了其他手指,再瞬间抽开力量松开指头,掌上已经出现了几道指甲压出的凹痕。 随即一个起身、跨步,就站到台下,跟凉意宁隔着数阶阶梯遥遥相望;伸手向梁颐宁讨要东西。「我去趟厕所,借我张卫生纸。」 厕所?卫生纸?周呈衍? 梁颐宁第一个反应就是周呈衍要去排遗,「只要一张吗?一张不够吧?」 周呈衍知道她是误会了,但也没打算多做解释,只是顺着她的话继续道:「你管我用几张。快点。」手指也跟着迅速弯曲几下催促着。 「这么急,你怎么不自己带?」话虽如此,梁颐宁还是把她早上放在桌上的那包迷你纸手帕丢过去。 纸手帕在空中沿着拋物线往周呈衍的头上落去,周呈衍手一举,接住了那包卫生纸。 「多的算我送你的,不用谢。」固然前几分鐘还因为周呈衍跟她的反应、感受有温差而感到些许失落,可要是能帮到对方的忙,即便再小的一件事,也会觉得满足,之前的难过也会由阴转晴,变得不值得一提。 真的被她打败了,周呈衍无奈地送她一个浅笑,转身向五号门外面的附设厕所走去。 来到厕所外,他抽出其中一张、捏住一个角抖开,把其馀的暂时放在洗手台上没有水渍的磁砖上。 正要上手直接胡乱擦掉口红的时候却顿住了,卫生纸跟唇印只有三公分的距离,怎么样就是下不了手。 周呈衍不明白自己出于什么心态,把摊开的卫生纸又照着摺痕叠好成一块豆腐薄片那般工整有型。 摊开一摺,用纸巾的内面盖上染有粉色印记的食指上,微微用力,再小心地把两者扯开。 反手一看,唇印被转印在纸面平滑的纸手帕上,因为纸手帕的作工的缘故,也不会有一般卫生纸摩擦过后会有的纤维纸屑。 经过几次辗转,染料的顏色在手指上看到的跟在纸上看到的有些微的差异,卫生纸上的粉色看起来又有些桃红的顏色,说是原生唇色应该也不为过,引得周呈衍有些心猿意马的。 按着摺痕摺好,把秘密藏在相叠的卫生纸纸面之间,放进白色制服胸前的口袋里。 把裤兜里的喉糖外包装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一手抄起台面上还是乾净的卫生纸包插进口袋,走回场地内。 梁颐宁觉得周呈衍解决内急的速度应该没那么快,而且距离表定的大合照跟欢送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多的空档,这么长的休息时间总要找点事情做来打发时间。 靠在司仪台边无聊得撑着头,手指轮番点着桌面,一双眼睛上下左右全都看了个遍,最后落在静置于手边的手机上。 当周呈衍一回到礼堂,还没往舞台靠近,远远地就看到梁颐宁站在舞台下一个人在做着奇怪的动作,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又趴在阶梯上。 周呈衍跨步大,没几步就走到梁颐宁身旁,看她坐在阶梯上低头滑着萤幕滑到人都快栽进去的样子,也跟着弯腰,两颗头并列、对齐她的视线。 「没想到你喜欢这样拍照。」在梁颐宁多翻了几张手机相簿里的照片后,猛然出声。 手机靠着台阶而立,梁颐宁一听到周呈衍的声音忙慌地直起上半身,手一挥把萤幕往下盖。「你、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的?」 「是你看得太入迷了,人来了都没有发现。」周呈衍扶着踏阶矮身侧坐而下,比梁颐宁坐的地方还低了三阶。「难怪你老是被人拍到一堆丑照,这也怨不得别人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堆自己的丑照?」 「你刚刚不是自己翻出来看了吗?我就好奇你在看什么,所以就跟着看了几张。」周呈衍摸摸下巴,笑得很意味深长,「呵,看不出来你还有收藏自己的丑照的怪癖。」 「丑照又怎么了?」梁颐宁没觉得被喜欢的人看去自己的丑照是一件丢脸的事,虽然可能多少会有些毁形象就是了,「那也还是我啊,人又不可能随时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准备被拍。 「而且如果你有一个随时都准备好要看你笑话的朋友,你哪逃得过?黑歷史这种东西贡献得最多的就是身边的朋友,可惜关係太好了,根本绝交不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