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是韩国庆江高中的学生入班近距离交流的时候,梁颐宁跟周呈衍笔直站在台上,看着台下一拨拨的学生往礼堂外鱼贯而出。 直到会场只剩下空荡荡的座位,梁颐宁绷紧的神经才全然放松,有一点弹性疲乏的痠软无力。 弯了弯膝盖,又蹲了几下,总算是找回腿的感觉了。 「真的会被自己笑死,紧张到腿都僵了,到底有没有这么夸张啊。」梁颐宁自嘲,对于自己身体反应唯有摇头。 「累的话就坐一下,反正礼堂还要场復,你也还有公假。」周呈衍一一收拾着两人用得有些杂乱的桌面,该收走的收走、该摆正得摆正。 一如来时的样子。 梁颐宁抱着水壶小口小口喝,还好刚刚有两校轮流表演的环节,自己能到后台稍微休息,以至于现在不会过于狼狈。 但也没好多少,虽然今天吞口水喉咙不刺痛了,但是在典礼后半场的过程中,沙哑的音质已经掩藏不住了。 「你觉得我声音听起来怎么样?」梁颐宁 「可惜你没有成为烟嗓歌手的潜质,因为声音一回復马上就会失业。」 「……这是在夸我吧?」至少梁颐宁觉得他现在的意思是在表达她的声音沙哑得很好听,连成为歌手都有希望的程度。 周呈衍瞧了她一眼,「你要自欺欺人也没有可以,人活着开心就好。」 梁颐宁被他这话电得体无完肤,这人嘴巴怎么这么厉害,一点变便宜都不给人佔。好歹她现在也算个病号,跟病人这么计较真的好吗? 什么绅士风度?被狗吃了吧……梁颐宁不只一次希望广大的女孩们能够擦亮眼睛看清楚这隻披着人皮的……狗。 只好先委屈一下狗了,梁颐宁实在找不到可以用来形容的物种,要怪只能怪周呈衍太狗了。 「真该吐几口口水进去,让你也尝尝拥有烟嗓是什么样的滋味。」看着周呈衍完全没盖上盖子的水壶瓶口,只敢抠着司仪台的木头偷摸地说。 有作恶的心,但是没做恶的胆,说的就是梁颐宁。 周呈衍看出她怨念颇深,对着自己的水瓶嘴里念念有词,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他从口袋摸出一颗喉糖拿到梁颐宁面前,「吃吧,别说我没照顾你。」 盯着那颗喉糖,梁颐宁自认很有骨气地把头扭到一边,软硬不吃、刀枪不入。「哼,我才不受这种嗟来之食。」 「别逞强了,你那嗓子再不好好休息的话,你连吃喉糖都没用。」 「你在唱衰我吗?」梁颐宁把头斜着平移看向他,那副哑到如同换了一个人的嗓子倒是满有喜剧意味。 「我只是就事论事。」 「那你少管我的间事。」 虽然抬槓是周呈衍的强项,但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