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的,对吧?” 不苟言笑的少年只凉凉瞥了她一眼:“师尊,你脸上糖渍没擦干净。” 她惊得伸手一摸,果真如此。 柏少寒正色道:“其实大家都知道你去庙会的事,但天邑城尚在仙门的管辖范围,因此无妨。但现在不然,师尊,你会违背宗门历代定下的规矩,你想好了么?” “想好了,不会反悔。” 她说着,已经施展轻功抢先一步出发,柏少寒也紧跟其后。 他们飞了约半个时辰,才到达目的地——一个偏僻的小村落,慎重期间,二人落地之前都施了隐身术。 按理说村落都选在依山傍水之地,好开垦田地,种些庄稼养些牲畜自给自足,可这儿别说田地荒芜,就连草根和树皮,都被刨得干干净净,只剩树叶逃过一劫。明明太阳才落山不久,正是赶牛回棚的时候,可家家户户早已锁门熄灯,牛棚里空空如也,万籁俱寂,唯有夜息香浓郁的甜味,仍活跃着往口鼻里飘。 “怪了,沾染了夜息的人,不是只吃活人的血肉么?” “师尊久居宗门,只听说过夜息,却不知饥荒时本就如此,能吃的都吃完了,就没法挑了。如果再去看看后山,就会发现,连坟里的尸体都被刨了。”柏少寒似乎不是头一次到这种地方来,平静道:“分头行动,若是发现魔修的踪迹,就传音报信。” 宣凝试探着敲了几户人家的房门都没得到回应,她没见过什么凡人,只知道他们身体极其脆弱,以自己的修为,若是强行破门,会不会收不住功力而伤及无辜? 正思忖着对策,就见不远处有个人跌跌撞撞跑过来,她大喜,显露出身形,正要过去询问,就听他惨叫一声,头颅突然熊熊燃烧起来,他本就虚弱,因而倒地只翻滚几下便不动了。 清甜的空气里又添了油脂的香味。 自燃?是魔修的法术么? 她疑惑走近,却发现并非如此,树上跳下来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迫不及待啃食尸体,茹毛饮血,急了咬到骨头,发出磨牙般刺耳的声音。 宣凝哪里见过如此野蛮的画面,当即喝道:“住口!” 女人受到惊吓,后退几步,从她身上掉落下来几颗火石和树枝。 原来不是什么魔修,只是染上夜息的村妇,饿得发昏,只得选择守株待兔的捕猎方式。 人被逼到绝境时,残忍程度并不亚于妖魔。 宣凝只好割破指尖,给她服下几滴血,村妇的神智总算清明了些,痴痴望着她无暇的面庞,问:“姑娘,你是神仙么?” “我是五蕴宗的宣凝长老。” 村妇神色呆滞,没听懂。 “你没听说过我?五蕴宗没有派人给你们送过治好夜息的血么?” 对方依然没反应。 她觉得不对劲,明明每月都有取血,明明回来的弟子禀报说疫民都已得到救治。 宗门办事通常滴水不漏,怎会有遗漏? 村妇反应半天,终于听明白了“治好”二字。扑通一声就跪在她面前,颤颤巍巍解开了衣襟。 怀里是个婴儿,奄奄一息,只会本能地吮吸,却是连血水也没有了。 “仙子,你救救我儿子吧,哪怕只带他离开也行,他跟着我活不了的,求求你……” 她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宣凝忙接过婴儿,村妇如释重负地露出微笑,下一步,竟是手握成拳,强行塞进自己嘴里,刺耳的咀嚼骨头声再次响起,宣凝瞳孔一震,女人已怪叫着窜回树上。 她回过神想去追,却感到刺痛,低头看见那不足月的婴儿,正啃咬着自己流血的手指。他未发育完全的稚嫩牙床上,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