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万事万物有利有弊,白果于吃之一事颇为受限,却是一味极有用的药材。故而,孟桑只准备留一些下来入菜、做成蜜饯,将其中大半都卖给药铺。2 孟桑将两只竹筐摆到廊下,领着谢青章三人去前院小井边洗手,随后自个儿进了庖屋,将温在锅上的重阳糕点一分为三。 一份分给众人,直接开吃;一份包起交由谢青章主仆带回去,送与昭宁长公主品尝;最后一份留下,当她明日的朝食。 谢青章将手洗净,回到内院正堂坐下。不多久,就瞧见孟桑端着糕点朝这儿走。 步入内堂,孟桑率先将盘子递向谢青章:“来,尝尝。” 谢青章伸手,从盘中拈起一块重阳糕。 手中这块重阳糕是蒸制而成,方方正正的,瞧着很是精致。一块糕共分为三层,顶端黏着几块枣肉,上下两层吃着是米糕的味道,中间一层为灵沙臛。 送入口中,咬下时能感受到米糕的软绵、豆沙的细腻,吃来有淡淡甘甜、米香,而零碎的枣肉不仅增添一丝枣香,还丰富了口感。 谢青章用点心时依旧是慢条斯理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完手上这块重阳糕。虽然他吃得慢,但那种仔仔细细吃糕点的认真模样,颇为打动人。 孟桑笑了:“可还能入口?” 谢青章咽下最后一口重阳糕,温润地点头:“桑娘手艺极好。” 于庖厨而言,能亲耳听见食客的发自内心的夸赞之词,是最好的回报。 孟桑眉眼弯弯:“那就多用些,除了盘子里的,我还包了五块托你带回去给长公主呢!” 谢青章轻轻点头,默默又拿了一块。 内堂旁,银杏树的叶子半绿半黄。秋风拂过树梢,将几片银杏叶吹落枝头,于空中慢慢悠悠地落下。 堂内,年轻的郎君与女郎探讨起糕点这一吃食,旁边的两人狼吞虎咽用着糕点,吃得极香。 九月十五,授衣假最后一日。 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从安业坊驶出,沿着朱雀大街往北。 车内,叶柏规规矩矩依着张氏而坐,淡然看向车外。小郎君看似镇定,实则心都快跃出胸膛,小小手掌心里攒着薄汗。 终于放完假了,再也不用在家里受苦了! 刑部侍郎叶简陪坐在对面,眼尖地瞅见叶柏躁动不安的脚尖,挑眉:“阿柏,同样是提早一日回国子监,怎得你今日瞧上去有些雀跃?” 此言一出,叶柏立马正经地坐好,眉眼俱是淡定。 张氏一见叶柏这副模样,冲着对面不满道:“叶侍郎,这里不是你的刑部,冲着孩子耍什么官威?” “况且上回中秋假结束之日,阿柏身子刚刚痊愈,如何能打起精神?” “更别提那次咱俩都没捞着空,还是府中仆役送阿柏去的国子监!今日耶娘都在,阿柏自然雀跃些,又有什么不对?” 这一波又一波的巨浪袭来,直把叶侍郎的“威风”浇灭。 他摸了摸鼻子,飞快低头:“夫人,是我错了。这不是阿耶身子抱恙,咱们才好不容易溜出来送阿柏嘛!我一时激动,有些忘形,夫人见谅……” 张氏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随后搂着自家儿子看车外景色。 没多久,马车驶入务本坊,在国子监偏门稳稳停下。 叶柏那心都飞到食堂里去了,但还是一板一眼地叉手,与叶简、张氏告别。 “阿耶、阿娘,儿子回国子监了……” 话音未落,他手里头被塞了一个球形鲁班锁。 叶柏诧异抬头,望向叶简:“阿耶,儿子是去精进学业,不是为了玩乐的。” 闻言,叶简故意睁大双眼,匪夷所思道:“难道你每时每刻都在读书吗?”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