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从顾家出来,又说要去绸缎店。我们在店外等到快关城门了,都不见大小姐出来,老奴就进去找,结果里面的店员说,根本就没有见到大小姐进来!” 赵大太太气得一拍桌子,道:“哪一家绸缎店这样大胆!居然敢私拐良家女子!——给我拿了老爷的帖子,去报官!” 王妈妈忙膝行过来,抱着赵大太太的腿,道:“大太太!大太太!您别着忙,那家店,是老字号,一向童叟无欺,不会做这种阿臜事的。” “到底是哪家店?你这个老货赶快给我说清楚!”赵大太太气得脸都红了,恨不得亲自动手收拾王妈妈。 王妈妈着急地道:“是齐家的绸缎店!——还有这个,是大小姐放在车里面的。我们回来的时候,才在车里看见。” 说着,王妈妈将赵素宁从顾远东那里拿回来的装着船坞合同信封取出来,双手呈上。 赵大太太也是出身书香门第,颇识几个字。从信封里面抽出合同一看,顿时又惊讶,又欣喜,还夹杂着对赵素宁的担心,语无伦次地道:“赶紧叫老太爷和老爷过来,就说我这里有急事!——要快!” 赵大太太的婆子飞奔去外院寻赵老太爷和赵大老爷去。 赵老太爷和赵大老爷正拿着几份《新闻报》分析最近发生的几件事。在他们看来,这些事,好像环环相扣,看起来竟像是同一批人的手笔。 首先是李大小姐的总统填房位置泡汤,紧接着就是京城叶家的大小姐和李家大少爷退了婚,立马就同上官家的大少爷,也是如今的政务总长上官辉订婚,甚至连成亲的日子都定好了,就在来年的三月初三。 算起来,李家已经连吃了两次憋了。到底是谁家跟他们过不去? 赵老太爷和赵大老爷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一个名字没有说出来。 赵大太太的婆子匆忙过来报信,打断了他们两人的密谈。 赵大老爷跟赵大太太多年夫妻,知道她一向沉稳,少有这样着急的时候,一旦这样着急,一定是出大事了。赵大老爷便说服赵老太爷跟他一起来到后院,问赵大太太到底有什么事。 赵大太太看见赵大老爷和赵老太爷一起进来,忙上前行礼,就激动地将船坞合同送到赵老太爷手上,道:“老爷,您看看这个?” 赵老太爷接过合同扫了一眼,两眼立时放起光来,赶紧又坐下来细看。待看到末尾署名是给“赵素宁”,还有一个鲜红的拇指印,也激动起来,连声道:“素宁呢?素宁在哪里?” 赵大太太又哭了出来,指着跪在地上的王妈妈,道:“这个老货今天跟着素宁出去,回来就说素宁不见了!” 赵老太爷的心一下子又落到谷底。 若是赵素宁不知所踪,又或者出了意外死了,那这份合同,就完全失效了。 “住口!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平白无故的不见了!不过是出去亲戚家散散心,也值得你大惊小怪!”赵老太爷立时呵斥赵大太太,唯恐她坏了事。 赵大太太一声呜咽被堵在嘴里,眼看着赵大老爷不敢说话。 赵大老爷凑到赵老太爷身边瞧了瞧,待看见是船坞合同,又看见底下写着“赵素宁”的名字,心里也是先喜后急,俯身在赵老太爷耳边问道:“爹,是不是赶紧派人寻素宁回来?” 赵老太爷摇摇头,尽量轻描淡写地道:“不必了。素宁去哪里了,我心里有数。”又对地上跪着的王妈妈道:“你起来吧。大小姐没有丢,我知道她去哪里了。” 王妈妈心里一沉,以为自己一家子帮二小姐做的事,已经东窗事发了,伏在地上咄咄嗦嗦,差点就脱口招了出来。 赵素英早就准备好了,在门外听了一耳朵,就去赵素宁的屋子里随便转了一圈,从她的梳妆台上拿起自己放在那里的一封信,回到赵大太太的院子里,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对着屋里的人福礼道:“祖父、爹、娘,我有话要说。” 王妈妈听见赵素英的声音,连忙紧紧地闭了嘴,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赵家几个核心人物。 赵素英就将那封信拿出来,叹息道:“大姐受不了我们这里的呱噪,回外洋去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