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附和地点点头,“的确逗你这个傻闺女玩呢。” “姑娘也不会耍我玩了!”春燕腮帮子鼓鼓的, 追着萱草和顾春和打打闹闹,“我不依我不依,除非晚上加一顿水盆羊肉。” 顾春和笑弯了腰。 她许久没这样笑过了,兰妈妈说的没错,她不能总依赖别人的照顾,为了给她个安稳的家,爹爹在河东路拿命拼前程, 她不能帮上忙, 可也不能拖后腿。 闹了一阵,春燕气喘吁吁道:“听红柳姐姐说,因着老夫人的寿辰, 韩家田家都要来, 前头住不下, 可能后罩房也得住几个。” “不会的, ”顾春和很笃定, “韩家是老夫人的娘家,应该会住鹤寿堂,大夫人最好面子,又刚管家没多久,怎么可能让她娘家人住逼仄的后罩房?” 红柳是大姑娘的丫鬟,故意说这些话给春燕听,大概是想让自己去海棠苑找大姑娘,打听打听这俩家都来哪些人。 大姑娘知道田氏不喜她四处走动,就想了这么个法子,吊着自己主动去问。 顾春和暗叹,若是之前,自己肯定想不到这点,立时就着急忙慌找大姑娘去。然后因为这事惴惴不安好几天,等见了人,又处处揣摩人家的喜好,生怕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人。 如此真的好累。 春燕却说:“大夫人眼里的娘家人只有舅老爷一个,头几年田家上门打秋风,大夫人就没给他们好脸色看。” 顾春和没放心上,“国公府的屋子,人家怎么安排都使得,还能凭我喜不喜欢来吗?” “姑娘和以前不大一样了。”春燕歪着脑袋笑,“之前搬院子,姑娘惶恐了好些日子,那模样看得我都揪心。” 顾春和微怔,“是吗?” “可不是!您嘴上不说,可脸上都写着呢。” 顾春和揉揉脸,好吧,原来自己那么不会掩藏心事啊! 给老夫人准备的寿礼不好和别的姑娘差太多,她打算去三姑娘那里转转。 “我想着你准得找我来,”蔡淑蔓圆圆的小胖脸满是揶揄的笑,“我既不用彰显和祖母与众不同的情谊,也用不着和长姐抢风头,和去年一样,一双鞋袜!” 顾春和想了想,“那我也按去年的来,做条抹额好了。” 蔡淑蔓觉得挺好,“使得的,我也问二姐姐了,她的稍稍费点功夫,是件半臂罩衣。”忽神秘一笑,“你知道柴姐姐的寿礼是什么吗?” 顾春和摇头。 “一副等人高的观世音菩萨绣屏,绣得眉目生动,姿态慈和,放阳光下一瞧,光华四射,闪得人眼睛睁不开。是她从渝中带来的,说是绣了一年多才好。” 老夫人信佛,这寿礼简直是送到老人家的心坎里了,柴大姑娘当真是用心。 却又觉得哪里不对,一年多……她一年前就打算来京,难道那时她已和谢景明有过联系? 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突然闷闷的,方才的好心情一下子没了。 顾春和一怔,她这是怎么了? 她很小心地不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和三姑娘说了会闲话,绣了几针荷包,才笑盈盈地从二房出来。 花园子花木茂密葱茏,熏风拂过,碗口大的牡丹开得挤挤挨挨,在阳光下宝石一向流光溢彩。 此时正是午后,除了几只在花间翩翩起舞的蝴蝶,和草虫的嘤嘤歌鸣,再无人声。 顾春和怕热,一直在柳荫儿下头走,不妨看见大柳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