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和轻轻吁口气, 不管怎么说, 她可不想再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萱草呢?” “天不亮就起来了,正打拳呢。”春燕冲院子里喊,“萱草姐姐, 姑娘找你。” 顾春和看着生龙活虎的萱草, 不由感慨, 人和人真是不一样, 同样下了药的凉茶, 她喝一口,昏睡了六七个时辰,现在脑子还有点发懵。 萱草喝一口,照样能拳头碎大石。 看她没有受伤,顾春和总算放心了。 “一共十五个,跑了五个,死了三个,剩下的都被抓起来了。顾家也被抓了,罪名是谋逆。”萱草一五一十回禀。 “谋逆?”顾春和不相信似的反问一句,“是王爷抓的吗?” 萱草点点头,“这事和东宫也应该关系,当时我还担心追不上太子的车驾,王爷来得太及时了。” “他怎么知道咱们在那里?” 萱草掏出一支小巧的火焰筒,手指粗细,大约两寸长,“我们有自己的联络方式,别看这东西小,一发出去,方圆十里都能看见。” 顾春和抿抿嘴角,“你去竹山看看王爷在不在,如果有空,请他来一趟。” 竹叶婆娑摇晃,屋里的光线也一明一暗的,映得谢景明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吩咐许清,“我们的情报网不如东宫,这样下去会很被动,你把手上其他差事都停了,只专心做这一样事。” 许清应了声是,“咱们大部分人手都是干谍报的,擅长的是对北辽的渗透,京城……还真没怎么经营过。顾娘子这回的遭遇,倒是给咱们提了个醒儿。” “一个妾室就有能力操控这么多人手,太子埋在暗处的人还不知有几何。”谢景明阴沉着脸,“把北面人手撤回来一部分,我们不能做只有蛮力的瞎子聋子。” 安然隔着门帘说:“郎主,顾娘子打发人来问,若您有空请您过去一趟。” 那还用说,没空也得有空。 许清看着匆匆离去的郎主,捅捅安然的胳膊,“这可是顾娘子第一次主动邀请郎主哇,你说他们会不会,嗯?” 安然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他们早就……咳咳,和你这榆木脑袋说你也不懂。” 许清莫名其妙,你不说我怎么能懂? 后罩房很静,一个斜靠在塌上,一个负手立于窗前,谁也没看谁,静得让人生出一点的尴尬来。 许久,顾春和才低低说:“对不起。” 谢景明讶然,“为什么要道歉?” “那天,我不该冲你发脾气。”顾春和有些难以启齿,“还打了你两拳,明明是你救了我,我却把火发你头上了。” 宛若喝了蜜,一直从嘴里甜到心里,甜得心里开了朵小小的花。 谢景明嘴角含笑,“敢跟我发脾气,意味着你不是很怕我了,这是好事,我很欢喜。” 顾春和的脸悄悄红了,用帕子半挡着脸,又不说话了。 “现在你想想看,背后的主使人大概是谁?”谢景明撩袍坐在塌边,不经意地,袍角压住了裙角。 “不是顾家么?” “顾老爷子是个迂腐的读书人,除了贪财薄情这点毛病,不至于毁了亲孙女的名声。”谢景明耐心地启发她,“我之前说过,凡事要看谁得利最大,八成谁就是始作俑者。” 顾春和很认真地想了半晌,犹犹豫豫说:“我死了,顾家免不了受怀疑,名声受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