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上车,便见着府外一片银装素裹,空中更是纷纷扬扬飘洒着细小的雪花,她穿着加了绒底的靴子,手中窝着云隐叫人烧得热热的手炉,也抵不住周遭霎时侵入的寒意。 “伯夫人快些上车吧。”眼见她不自觉地因着冷风而颤了颤身子,一旁的泽夏忙道,“车内要暖和些。” 待入了车舆内,饶是关静姝也不禁一怔。 这也是她第一回 不坐侯府的车舆,反而上了宫中带出来的车马。原以为不过是车舆罢了,能暖和到哪儿去? 可眼见车内底下铺的整张剪绒毯子,四周围着的毡绒,最里面的长凳上更是垫了厚厚一层长绒,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放在长凳两侧的小燎炉。做工精巧,模样别致,鎏银的工艺,镂空的技艺,叫人眼前一亮。燎炉里放着的是松炭,味清且淡,燃烧时不似别的炭火会带上烟火气,反倒有着好闻的松香。正因有着这两个正在燃烧小燎炉,比之车外的凛冽寒风,车内竟果真温暖如春。 倒让关静姝觉着原本手中取暖的手炉也没多温暖了。 待车舆缓缓动了起来,往皇城走去后,同样上了车的泽夏才解释了句。 “殿下想着伯夫人近些日子畏寒,如今大雪未停,入宫的路也不近,这才吩咐安排了这些。” 关静姝听后便也不再追问,只说了句多谢殿下。 心中也觉着有些感动。 原本听着这样的天入宫,她已经做好了在路上冻一路的准备了。 只是不想长公主如此心细,还记着先前那回她在宫中晕过去的事。 那回长公主曾给了她不少药让她带回侯府喝,说是有利于改善她不知为何忽然畏寒的体质。她想着是殿下好意,便也没拒绝,那些药都叫了药房的人熬了,只是始终见效甚微。随着秋去冬来,她竟也越发畏寒,尤其冬至前这几日,总是落雪,她的身子便时常都是冰冷的。 云隐劝她再叫大夫来看看,可她总也没时间。 丈夫走了后,府上不少事要料理。婆母虽不似最初那样总是给她脸色瞧地去磋磨她,可也不怎么理会她,更是免了她每日的晨省昏定,只说关静姝她身子也不太好,不必每日都去正院。 娘家关府那边,关静姝母亲倒是派人来过几回,说是想她了,叫她回府瞧瞧,可关静姝本就因着丧夫意志消沉,再加上忙于侯府打点中馈,便更抽不出时间。 先前一直婉拒长公主的召请,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分身乏术。 原以为关府那边娘亲一直催她回去,应是有什么事要说,可当她好容易抽出空来,派了人去关府,想先问问究竟是什么事,娘亲却又说没什么了。 再三确认过确实没事后,关静姝便又将心思都放在了侯府上,她想着,丈夫不在了,天子仁善,留了侯府爵位,她总要替阿业守好整个侯府。 一路上她便这样胡乱想着,等回过神来时,竟发现车舆已经过了丹凤门。 原想着,应是和先时一样,不过在锦安殿和长公主说说话,谁知入了锦安殿后,泽夏便说长公主殿下在后殿的院中等着她,让关静姝自己进去。 “这是何故?”眼见不仅泽夏跟着去,就连云隐都被拦下来,关静姝眉心微蹙,“泽夏姑娘,以往我来见殿下,从未有过这样的规矩。” 泽夏只是笑着回了句。 “伯夫人,这是殿下的吩咐,说是这样的雪日,适合煮茶邀人共饮,奴婢等怎好在旁边打扰?” 关静姝一听,便知应是长公主的怪性子又上来了。 原先闺中时,对方便总喜欢做些出人意料的事。 譬如偶尔不想身边有任何人伺候,什么都想自己动手,这样的事也不是没先例。 思及此,关静姝也不纠结,略点了点头后,便吩咐云隐留在这里,接着便自己绕过了前殿,往后殿的院中去。 一路上也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