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但也无法抗拒这一刻的情意。 自漠察使节入京都以来,燕帝内心惶惶,整日溺于妃妾之中,尚不得安乐。 其忧虑有二。 一是漠察近两年来盐铁往来数额大增,有厉兵秣马之嫌,各司上疏求节制往来盐铁款项的折子都递到了燕帝面前,只恐边境生变,但国库内帑已被燕帝消耗一空,实难抵御。 二是燕帝心病,燕帝无后,国本无嗣难以为继,药草丹石悉数尽试,但不得解。 淑妃见燕帝近几日忧虑萦眉,心中思量着如何解闷儿,但又因上番“天下一家春”之事闹的过火,便思忖不定。 好是经人提点,这才又设出一条“康平街”来供燕帝游戏,这康平街仿照京中闹市而建,由宫中内侍充当商贩叫卖,使燕帝置身其中,便可觉天下之繁华太平。 此举乐而不狎,正中燕帝下怀。 康平街上,燕帝行于其中,自有一副垂拱而治的明君姿态,王内侍相伴其侧,也为淑贵妃之妙想而咋舌。 只见燕帝先是于一旁的面食铺坐下,要了一碗稀粥蒸包,这粥铺的女侍早已受淑贵妃的教诲,在盛饭时便自顾自地开始絮叨。 “如今真是太平,陛下体恤咱们这些穷苦人,要说着还是逢上了明君的好时节,这吃穿用度恐是神仙来了也得歆羡。” 一席漂亮话有意无意地抛到燕帝耳朵里,哄的燕帝眉头直扬。 在燕帝用食罢后,便张口而来:“主顾,您的饭钱还没给呢。” 这一举措引得燕帝哈哈大笑,与锦衣玉食、饮食供奉的君主来说,此举身为新鲜有趣,燕帝一挥袖袍,遂赐下金银无数。 此时,淑妃隐于一架小驴车后,车上满载稻谷苞米,显然一副农家之妇出街讨生活的姿态,直待燕帝临近,她便可楚楚可怜的扑出去,诉说自己凄惨之身世,再求贵人怜惜—— 这样的境遇,这样的鲜头,淑贵妃只是想想便暗笑起来。 淑妃躲在暗处静待着燕帝的来临。 一步。 两步。 淑贵妃刚要扑将出去,却被路旁一卖炊饼的男子截断。 只见他跌爬到路当中,拦住了燕帝的去路,将头磕的生响。 “臣黄守仁,有本启奏,望陛下赦臣大不敬之最。” 燕帝连同周遭随从皆被此举吓了一跳,因燕帝要循微服私访之乐,因为免了身侧侍卫相护,此时,王内侍正颤颤巍巍的挡在燕帝身前。 待燕帝耳目清明,瞧清了眼前之人后,这才推将开了王内侍。 “黄守仁,乃今日朕之兴至之处,你在此乱煞什么风景。” 原来,那日顾珩在燕宸殿前见到的言官黄守仁并未顺利见到燕帝,而是在跪侯了一个时辰后,被王内侍以燕帝疲乏之由打发走了,其后几次参见,皆无疾而终。 “臣自知死罪,但求陛下移步,臣有要事参奏,其中关乎陛下之孝悌、国之根本,臣恳请——”,黄守仁将头磕的甚有淤青。 燕帝被其一席话说的有些糊涂:“什么孝悌?” 淑贵妃在一侧藏的有些恼怒,谁知此人又是如何混进这康平街中。此时见这文臣满口文诌话,更是坏她计策,便从一旁款款而出。 “陛下——”,淑贵妃一张口,又是让燕帝心肝化了大半。 此时一旁是要求诤谏的文臣,一旁又是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