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在檐下停脚,站在原处等她,风灯摇落光缕。 秦观月也拿不准今夜顾珩找她究竟作何事,大抵是为了今日马球场上的事,或许是要问责她。 她实在是心生疲惫,却又不得不斡旋其中。 走进檐廊,秦观月放了裙摆,挽住他的胳膊,一边抬眼分辨他的神色如何。 一如既往的无惊无波,让人看不出喜怒。 顾珩的目光落在秦观月消瘦的肩上,只见一层薄衫轻覆着柔躯。他皱皱眉,将身上墨衫褪去,披在她身上。 “穿得这样单薄。” 这行举今夜城阳王也做过,秦观月微微一怔。 她有满腹的委屈要说,理智却告诉她,此刻不能说。 若是现在说了,便白挨了今日的欺负。 清平观后院不大,盥室到寝屋也不过几步距离。这条路先前秦观月走了许多次,闭着眼也能摸得清。 但她仍从墨衫下伸出纤指,牵住顾珩的袖口。 顾珩垂眸看了眼,什么也没说,便这样任她牵着向屋里去。 刚阖上寝屋门,秦观月怕顾珩问责,先发制人地踮起脚搂住顾珩脖颈,埋首蹭了蹭他的颈窝。 顾珩身形高她许多,肩背也宽阔,秦观月身躯娇小地被遮蔽在他的怀中。 她使坏地凑向他的耳朵,舌尖轻拂了一下耳廓:“夜深了才叫我来,珩郎在想什么?” “胳膊上怎么了?” “不小心碰到了。” 顾珩了然,秦观月是个娇贵身子,轻易磕碰一下就会留下青紫痕迹,所以往日在床笫间,他要收着力气。 秦观月提心吊胆怕顾珩白天离席马球场,是看见她的目光落在了城阳王的身上,晚上非要叫她来追问什么。 于是谎称身上疲乏,非撒娇要他陪着躺一躺。 难得顾珩什么也没说便应下了。 秦观月更拿不准主意,两人躺在昏暗的帐内,她倚在顾珩怀中不敢说话,只等着顾珩开口。 她沾着香的发丝柔软地落在顾珩的手臂上,伴着体香一起侵扰着顾珩的心绪。 顾珩缓缓地抚上她洁白的后颈,掌下覆盖着如玉润滑的肌肤,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我明日起不在宫中,你若有事,记得让墨隐来找无尘,他会将消息传给我。你娘亲的事,近日也有了些眉目。” “只为了这个?” 秦观月不可思议地抬起了脸,琼鼻点上了他的。 想象中的问责没有到来,反倒是体贴的交待,和用心的安排。 甚至,他还一直记挂着娘亲的事。 秦观月心中一时道不明是什么滋味,顾珩定定地望着她,掌下的温柔力道一停。 “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秦观月下意识地摇头:“没有。” “做了亏心事?”顾珩的手缓抚过她的后背,秦观月不禁一颤。 秦观月看着他的眼睛,心中慌乱与微妙的内疚汇合。 她揽上他的脖颈,将香软的唇瓣轻轻凑向他,呼吸交织。 “我以为珩郎叫我来,是为了这个。” 顾珩本以为这是浅尝辄止的一吻,却没想到那温热的小舌灵巧地在他口中探索,舔抚过他的齿间,从缱绻的缓吻,逐渐变成勾人的扫掠。 他有些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