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悔恨至极、欲哭无泪。 “你今夜就跪在这。”元景行指了指床榻边上那一小块地界。 幔帐一拉,整个龙塌就被遮得严严实实,除非宫女自己钻入幔帐,否则连皇帝的睡颜都见不着。 时月影硬撑着睁大双眸。她最擅长阳奉阴违,等皇帝睡着,她也睡。 “你要是再敢睡着,朕明日就派人去你家里,你自己思量清楚了!”幔帐之中传来幽幽的一声。 这句话,她一日要听好几遍。时月影跪直了身子,心里嘀咕道,要让她不睡着除非头悬梁锥刺股才成。 “陛下安心睡吧,臣妾清醒着呢!” 内室里放着冰,皇帝为证明清白拉实了幔帐,御用的帐子布料格外密实,透不进一丝风,大暑的天,里头定会变成蒸炉。 过了约一盏茶的工夫,时月影听着里头动静,皇帝没睡,她暂时也不敢睡。 “你上来,给朕扇风。” 皇帝唤她,时月影一个激灵,“臣妾撩起帘子?外头凉快。” “不许!朕入寝时,幔帐必须放下!一丝风都不许透不进来!”幔帐里传来的话语掷地有声。 她只能找来团扇,脱了鞋小心翼翼爬上龙塌钻入幔帐之中,里头果真热得跟蒸炉似的。 皇帝侧卧着,额头沁出薄汗,上身的寝衣被甩在了床尾,宽阔的胸膛肌理匀称。时月影跪坐到他枕边,轻摇团扇给他皇帝解暑,“再过两个时辰陛下就要起塌了,这会儿快睡吧。” “近点扇。”元景行闭着双眸,咕哝一声。 时月影听命,她也热啊,明明外头的冰块硕大而解暑,他到底在倔强些什么呀。 她自行褪下罩衣,露出里头月白色的齐胸瘦长裙来。 “叫你扇风,你脱衣裳?”元景行怒斥道,“你是不是也打算诱惑朕?!朕明日还有大朝会,你选错日子了!” “臣妾也热啊......”时月影甚是委屈,她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皇帝误会了。 皇帝眯了一会儿忽然又睁开双眸,“什么香?” “扇子上的檀香,有助眠之效。”时月影如实回答。 皇帝坐起,“不是。” 昏暗的幔帐内,她清晰感觉到皇帝的身形朝着她靠了过来。 男人轻闻她鬓边,分辨香气的来源。薄唇骤然靠近,只要再动分毫,就要碾住她的唇了。她跪坐在龙塌角落,僵直了身躯,连带着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红润的双眸看向皇帝,只看见他坚毅绷紧的下颚。 不习惯与他这样的亲密接触,时月影揪紧了扇柄。 被掳进皇宫的当夜,元景行就将她折磨得体无完肤。她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可次日,他就赐予她皇后之尊。 她自小在贵女的礼仪教养中长大,又是被掳进皇宫的,对男女之事还来不及通晓,被逼着一夜长大,那夜之后,侍寝更成了她的噩梦。 每一次她都僵着身子,每一次她都会哭。元景行不依不饶,时常折磨得她通宵难眠,他自己好几次上朝迟到。 她觉得元景行只是想将这多年来所受的苛待折磨尽数还到时家人身上,而她极其不幸地成了被他选中的那个人,留着她父母和兄长的性命,也只是为了牵制她,叫她不能去死罢了。 后来他见她次次都哭,大概也觉得无趣,只在每个月初一招幸她,并且免去次日的朝会。 群臣们得了这一天假自然欢喜,并无人深究原因,只当是新帝开恩。 皇帝一双眼眸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