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的末端整齐不显得繁乱。 有一朵白色的木芙蓉砸出来了,散开几朵花瓣,像小结巴额上蹦出来的发丝,花蕊上的露水,也恰到好处仿佛她总爱流的泪。 她今天好似哭得很伤心,眼睛又红又肿,鼻尖也很红通通的,似乎眼泪擦得频繁,眼角处有些磨蹭得破了皮,碍着傅忱的眼。 小结巴哭成这样,他心里却没那么舒坦。 傅忱收拾人的意味很明显。 他就是要让怀乐知道,逾越他的心思也是一种冒犯。别以为被他睡过,会有什么改变,她就该乖乖的听话,不要存不该有的心思。 试图打动他。 傅忱这样想着,但看到红通通的鼻尖,捡起花的时白嫩嫩的手背和手腕上的伤痕。 那股找不到源头烦躁又涌升起来了,忽的觉得不怎么好笑了,他并没有预想中的痛快。 很奇怪,为什么呢,小结巴如今不好过,他应该好过才对,他应该笑,而不是皱着眉头,死压着嘴角。 傅忱,你疯了? 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却像是想不开一样,看到不远处那抹失魂落魄的身影,他居然莫名的心悸害怕。 这种感觉陌生极了,席卷着他的五脏六腑,收走他其余的味蕾,口中只剩苦涩,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紧攥住他的心。 叫他无从发泄。 傅忱轻轻抚摸着小黄狗后背的那只手,骤然收紧,掐得小黄狗瑟缩着脑袋,发出痛苦的呜咽。 只要他再用力一点点,孱弱的小黄狗脖子就会断掉,再没有生息。 而他深陷其中,浑然不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也不知道小黄狗的叫声越来越凄哀。 痛苦的叫声没有唤醒傅忱,只惊醒了怀乐,在这场漫长的半刻中,她终于收拾好自己的落魄。 单薄的脊梁弯下,捡起掉在地上歪掉的木芙蓉,给每一朵不规矩的花花都正了形,她强颜欢笑,声音哽咽苦涩。 “忱...忱哥哥,你...你用过饭了吗?” 那张惨白的小脸勉强万分扯出来的笑真是比哭还要难看。 小祸害,她肯定就是在和他卖可怜样。 傅忱心口怔怔跳着,指尖微动,他猛地别过脸,没好气应。 “用了。” 面对傅忱的冷言冷语,她还是乖乖地回,“用了就好。” 小结巴不和他争执吵闹?反而担心他吃没吃过? 是怕他了?还是真的知道错了,傅忱乍然一松开手,死里逃生的小黄狗终于在这时候飞快地窜出,跑溜到怀乐的脚下,一下一下幽怨地叫着。 既有认错的觉悟,就给她点好脸色看看。 她既听话,他也不是不能,待她如从前一样。 这狗本来是捡回来惩罚她的,吃的也吃完了,惩罚够了,该给她点甜头。 这叫赏罚分明,恩威并济。 他思忖着开口。 “在外头捡的,它在假山回廊的檐下趴着,身上落了雨冷抖得很厉害,瞧着快要死掉了,我就给抱了回来。” “殿内寻不到小些的软被和能裹下它的巾帕,用你的被褥擦一擦,给它暖和暖和。” 傅忱抿了抿唇,末了又补了句。 “你...应当不会这么小气吧。” 说完,他就后悔了,怎么听着他在与她服软似的。 忽察觉到这个认知,傅忱的脸色又变不怎么好看了。 “..........” 两人一时之间都默了默。 怀乐心性纯良,她看到小黄狗的时候是惊,后知后觉才是气。 后来再看到她的餐碗都被用了,连自己给傅忱千万省下来的吃食,也进了来历不明的小黄狗肚子里。 两人先早的时候本就闹得僵,仍由谁回来瞧见这幅画面,不会多想。 她避免不了怨和委屈的。 漂亮质子不喜欢怀乐黏他,却能和这只小黄狗那般亲近,摸它的脑袋,给它喂怀乐舍不得吃的糖心蛋。 如今傅忱与她解释了,怀乐又好了,喜不自胜的好,她就知道漂亮质子不是那样的人。 “不....不生气....” 磕磕绊绊说完,傅忱见她笑了,心下定了一瞬,喏,她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蠢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