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乐蹲下来摸着小黄狗。 “是....在殿外捡的吗?怎么以前..从..从没有...见到过....” “嗯。” 偏殿大而荒凉,没有燃灯的地方多了去了,给这样的小黄狗扯个幌子出处,自然是简单。 怀乐很快信了傅忱的话。 小黄狗感受到怀乐掌心的绵软温和,与之前的冰冷强硬完全不同,后颈上的疼痛也被抚慰,它更朝怀乐贴近,伸出舌尖讨好似地舔她绣了小繁花的靴履。 有泥也不管了,怀乐瑟躲着脚,她呀一声,“沾...沾泥....脏...” 小黄狗才不管脏不脏,它摇着尾巴,又凑上来铁着怀乐,时不时哀鸣一声,可怜兮兮的样子,跟当初这小结巴也没什么两样。 物以类聚么,这小畜生倒是知道面前的小结巴和它一样,非要凑上去黏她。 怀乐还记得傅忱爱干净,小黄狗既捡回来了,自然是不能喂了一顿丢出去,要留它在这里,就得给它洗干净。 她手里还捧着木芙蓉,怀乐走到傅忱面前,两只手捧了递倒傅忱面前,笑得甜甜的,带着几分憨傻。 “忱....忱哥哥....新...新摘的花....怀乐跑了半个园子.....摘..” 摘的。 芙蓉花清韵淡雅的香气船到傅忱的鼻端,他一嗅到香,就下意识拧眉。 “刚刚掉了...没有脏...香...还好看的,忱....忱哥哥.....收...” 怀乐想叫他收下,又怕这话说得不合适,再惹了傅忱生气,所以字字过脑,字斟句酌。 她为了摘木芙蓉,还被园里的荆棘刺刮破了手,她希望傅忱收下。 “忱哥哥....花.....要么?” 花和糖心鸡蛋都是用来道歉的,鸡蛋被小黄狗吃了,怀乐不喜欢花也送不出去。 木芙蓉是真的香,她朝前一步,凑到傅忱鼻端更近的地方。 傅忱鼻子里痒,条件反射往后一躲避,这幅嫌弃的模样,落到怀乐的眼中,她神色黯淡下来。 漂亮质子不想要怀乐的花,她刚刚要是捧稳一点,掉在地上,他是不是就会要了。 怀乐很诚恳地站在他面前道歉,垂着脑袋,“风...风筝的事....不要生.....生气了好不好。” 傅忱本来还在犹豫,不若就接了,毕竟看她可怜的,免得待会她又哭得叫他烦,接过转手丢了就是。 殊不知怀乐一提起风筝,傅忱整个激灵回过神。 那风筝真要给她翻篇过去,不就证明他接受她了。 小结巴,想得倒美,一碗蛋,一扎花,几滴眼泪,就想哄人玩了。 他说几句好话就够了,她还想怎么样! 傅忱立刻拂开怀乐的手,斥道。 “谁稀罕!” 花被打落到了地上,这次花瓣都散了,怀乐再捡起来也很难恢复到原样。 一人一狗站在都看着傅忱,他闭上眼,指着门口,“你给我滚出去。” “.........” 怀乐抱起来小狗,摸摸它的头,出去了。 傅忱气不顺,转背躺了下去,阖上眼很久,都没有入睡。 他屏息听着,小结巴一走,忽然就静了。 怀乐抱着小黄狗去了偏殿,找到半块皂角给它洗得干干净净,洗干净了才知道,小黄狗身上的毛发蹭亮,不是黄色,竟然是银白色的,只是上面沾了黄色的泥。 怀乐很开心,她把小黄狗抱在怀里,将脸贴上去,蹭蹭他柔软微潮的鬓毛。 “你好漂亮啊......” 它好像和寻常的狗不太一样,眼睛也是很漂亮的琥珀色,只是瘦弱得紧,摸上去没有多少肉,全是骨头。 小黄狗微微眯起眼,嚎了一声。 被傅忱凶出来委屈的眼泪流近它的耳窝里,小黄狗感觉到冰凉的痒,躲了一下。 “别..别怕....” 怀乐点点它的脑袋,眼泪啪嗒啪嗒,“阿乐...只哭一下下.....” 从隔殿净室出来的时候,怀乐在殿门口伫足了很久,里面的烛火已经灭了。 想敲门又不敢。 小黄狗窝在她的怀里,轻轻嚎了一声,怀乐竖起手指,鼓起腮帮。 “嘘...” 已经过去很久了,忱哥哥应当是睡了吧,犹豫再三,怀乐鼓了一口气,还是轻手轻脚悄悄推开了门。 傅忱没睡,他一直睁着眼睛,怀乐一进来,他就闭上了眼。 待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过后,傅忱掀开眼睛看过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