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人家都如此说了,孟之微和琴濯自然没有意见,简单收拾了一番骑马出了城。 张家峁离城中倒是不远,上上下下的丘陵却是不少,孟之微也是随后才明白这路马车确实不方便,这么坐一路没准被颠吐了。 此时正是秋高气爽,中午等阳光透出来,一路游览倒也不错。 张家峁和张九澄的大名孟之微早有耳闻,不过对张家的小红庄仍存一丝疑惑:“为什么叫小红庄?难道张家峁还有个大红庄不成?” “张家本家确实有个红庄,张九澄后来分家出来自立,在此地又另建了一座山庄,所以外面的人都称这里是小红庄。” 杨大人听到琴濯的解释,摸着胡子道:“到底还是大侄女这本地人了解,比老夫瞎打听一通强多了。” 张九澄是如今的大富豪,琴家当年在钱州也不差,琴濯对这方面的人和事有所了解在孟之微看来也是理所当然。 三人行到小红庄外的梅林,远远地又看见两个人牵着两匹马在路口,杨大人已率先下了马走过去。 孟之微带着琴濯走近,方才看到薛岑也在此地,不禁面露惊讶。 杨大人道:“先前没告诉你,这次引荐我们的就是皇上,不过是别的身份,待会儿可别说漏了嘴。” 孟之微暗暗记下,琴濯心里却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因为上次薛岑“修大门”,琴濯现在都没办法把他当成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可他的身份摆在那儿,又不得不恭敬,感觉总是很奇怪。 好在薛岑也没说什么,似乎上次的事情只是举手之劳,根本无足挂齿。 进了山庄之后,就有人来迎接他们,琴濯听到山庄的下人都称呼薛岑为“岑公子”,似乎颇为熟稔,显然薛岑已经是山庄的熟客了。 琴濯悄悄问孟之微:“你们这皇上可真不单纯,怎么什么人他都认识?” 孟之微回嘴:“那也是你的皇上,中原子民该一视同仁。” 琴濯不满她打岔,不过听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次张九澄宴请的都是同道中人,琴濯看众人的衣着打扮,无一不透露着“有钱”两个字,想来也不是单纯吃吃饭喝喝酒,必然要有一番大动作。 张九龄大概五十多的年纪,与薛岑这个年纪只及一半的后辈颇为看重,琴濯暗中打量着二人,不由对薛岑对外游刃有余而感到好奇。 她听孟之微说过,薛岑没登基前还在一个叫青枫山的地方习过武,说起来也算正儿八经的江湖人士,这么一个人当了皇帝,难怪身上总有一种洒脱的江湖气,反倒不像那些整日“朕”来“朕”去的。 琴濯戳戳孟之微,“你有没有打听过,皇上在江湖中是不是也有个大名?” “那还真没准,看样子皇上跟张九爷都是老熟人了,我们这次的事十有八九能成。” “还挺神通广大……”琴濯看了下远处的薛岑,小声嘀咕了句,随着孟之微四处走了一圈,等到宴席快开时入了座。 杨大人和孟之微的身份没变,依旧是代表朝廷的。张九澄见孟之微年纪轻轻有此成绩,因而分外欣赏,席间还亲自过来询问。 “咱们朝廷有你这样的年轻人,就不愁将来了。” “九爷过奖了。”孟之微拱了拱手,见张九澄询问的目光投向琴濯,主动介绍,“这是内子琴濯,亦是钱州人士。” 琴这个姓比较特殊,张九澄听后有一瞬思索,问道:“可是延北的琴家?” 琴濯颔首,并未对自己的家世有所难言,“正是。” 张九澄确认后,面上有一丝怅然,继而感慨道:“原来是故人,方才我便觉得眼熟,没敢确信。我在海外漂泊了几年,也是近几年才回来,方才知晓琴家的变故,你父亲……可惜了。” 琴濯知道父亲一直是个经商的天才,听出张九澄话中的敬重之意,温言道:“我爹如果知道九爷还记着他这位‘对手’,也一定高兴。” 张九澄看她如今气色不错,也已经嫁做人妇,夫君还是当朝的青年才俊,便也不再提她家中变故之苦,只说往后有什么事尽可来小红庄找他。 孟之微也没料到琴濯家居然跟张九澄还有渊源,等人走后还有些恍若梦中,“原来我身边深藏不露的人不止是皇上。”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