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梗着脖子说,“那冰碗里有毒!” 奈何身体格外不配合,情绪一激动,血就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云执脸色又红又白,羞愤地恨不得拿刀把那里剁掉。 他颓然地往后坐在地上,双手捂脸,声音闷闷的,“我肯定是中毒了。” 嘴虽然还是硬,但底气很明显没有刚才那么足了。 “你别坐地上,待会儿肚子疼。” 时清虽然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没处理过云执这种情况。 她起来把屋里的油灯点亮,开门让守夜的蜜合跟鸦青进来。 云执听见动静惊诧地扭头朝后看她,“你干什么?” 时清说,“帮你找人处理一下。” 云少侠要脸面,见门打开,反应迅速地伸手扯过红木衣架上的粉色外袍把自己裹住,双腿并拢的蹲坐在床边脚踏上。 一副委委屈屈的小夫郎模样。 他平时什么时候坐的这么娇俏端庄过。 蜜合见云执脸色苍白眼尾发红,面露震惊地看向时清,“小主子,您打小主君了?” “咱家可不兴这样的啊,主君知道肯定要生气,大人也会罚您的啊。”蜜合操碎了心。 这小主君武功那么高,怎么也不知道躲啊。 “谁打他了。”时清示意她往外面走走,抬手把鸦青叫到跟前。 鸦青走过来福礼,时清压低声音跟他说,“云执来月事了。” 鸦青微怔,脸红了起来,抬头看向恨不得把脸埋进衣领里的云执,瞬间了然。 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出。 云小公子自从生父去了后,常年的心情消沉,郁郁寡欢,要不然也不会想不开的去跳池塘,因为身体弱情绪又不乐观,都十五六岁了月事迟迟还没来。 今天年后身体渐渐好起来,也是没来月事。 鸦青还偷偷担心过,现在算是松了口气。 就是云执有点接受不了。 他落水后刚被人从池塘捞出来的那阵,正好在府里看见过一个挺着肚子的男子,面色古怪还以为对方生病了。 直到听说对方是怀了孩子。 云执当时惊的眼睛睁大倒抽着凉气,像是受到极大的冲击跟刺激,就跟现在一样,脸色苍白。 他那天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攥住床柱,白净的额头磕在上面,丹凤眼尾憋的微红,硬忍着没哭出来。 十五六岁没出过门的少侠,有点接受不了这个刺激。 今天也是硬扛着,死活不愿意承认自己来了月事,宁愿相信自己是中毒了,一口咬定那两碗冰碗有毒。 鸦青走过来,蹲在云执脚边轻声宽慰他,“小主君,男子家都是这样的。” 才不是,他不信。 云执一脸的生无可恋。 鸦青带他去屏风后面换了身干净的中衣,又教他把月事带绑上。 整个过程中,云执灵魂已经出窍,全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做什么。 时清跟蜜合俩主仆蹲坐在门口台阶上。 蜜合好奇的问,“来月事是不是就说明能生小小主子了?” 时清托腮点头,“按理说是这个道理。” 蜜合开心起来,双手合掌,眼睛微亮,“那来月事是好事啊,要不要买些炮仗庆祝一下?” 不愧是她带出来的丫头,想法跟她如出一辙! 但时清怕云执知道了要气死,遗憾地拦住了蜜合买炮仗的行为。 “他脸皮薄,还是算了。”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鸦青开门从屋里出来,跟时清说,“小主君已经收拾好了,床单被褥也换了新的。” 他迟疑了一瞬,看向时清,“可要人把软榻跟屏风再抬回来?” 毕竟云执来了月事,身体不干净,按理说是要分床睡的。 哪里来的糟粕思想! “不用。”时清拍拍屁股站起来,“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