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真酸啊!陈苗苗本来眉都拧在一起了,闻言忙咽了下去,一本正经地道:“那可不行。你身为我的弟弟,科考怎么能吃得不好!那我这饭堂不是白开了!放心,我都有数了,不光是你,你的同窗师兄师弟们,都不能吃得不好!” 陈岩还想说什么,陈苗苗又将橘子塞回了他的手里,拿起一块西瓜。还是这个甜,方才那橘子简直让她怀疑人生了! 黄老先生擅音律,随身带着琴箫。陈岩跟着他也学了箫,师徒两个一道合奏。悠扬的乐声飘扬开来,许是因为这里空旷,更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陈苗苗不禁手有些痒痒了,问谢雨霁:“小妹,你通音律吗?” “跟着父亲学过两年,但不过就是平平。”谢雨霁尝了一瓣橘子,也默默放下,“姐姐你想学?” “筝啊,很好听啊,但是应该很难吧。”陈苗苗虽然如此说,但眼中满是憧憬。 谢雨霁低声道:“我回去帮你打听下,看哪家有教音律的夫子。”说着,她又叹了口气:“若是我们也有一间女子学堂,我们也能在里头学想学的技艺,该多好。” 陈苗苗看着谢雨霁因为烦恼而拧起的眉目,她的眼睛却一寸一寸亮了起来,伸出手去。 谢雨霁的手蓦地被握住,她抬起头来,面前是陈苗苗明亮的眼眸。而陈苗苗的声音虽然轻,却犹如千钧般砸在她的心上:“只要我们努力,一点一点改变,总有那一天的。” 人,最怕的就是没有希望。只要种下了希望的种子,这片土壤,总有一天能发芽开花,长成参天大树的。 谢雨霁看着陈苗苗坚定的目光,心中也被她感染了,忍不住点点头:“嗯,我也觉得肯定会有那一天的。” 几曲之后,众人闲话说笑一阵,也就各自散了。陈苗苗刚走了几步,就被路嬷嬷叫住了:“姑娘,老爷太太有请。” 陈苗苗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跟着路嬷嬷过去了。进到屋里,她就给上头坐着的两人福礼:“义父,义母。” 看她的模样,都知结果了,但谢维还是开门见山地问:“早上你义母给你说过,江楚江大人提亲之事,你也跟他聊过,那你是怎么想的?这门亲事你愿意吗?” 陈苗苗抬起头来,一脸郑重地点了下头:“义父,义母,我愿意。” 谢维两人同时露出笑容。谢夫人起身,握住了她的手:“好孩子,好,好!这下,我总算能给你父母交代一半了。待得容与中了举,上京考会试时,再回你父母墓前,一并将这两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陈苗苗迟疑了下,又道:“义父,这件事我想待容与考过之后,再告诉他。下午,我也跟他说了。” 谢维拈须点头:“江楚若愿意,我也无二话。陈家那边你放心,我来应付。嫁妆什么的你也不必操心,自有你义母操持。只是你这饭堂的事,他可怎么说?” 下船的时候,她跟他商量的就是此事。陈苗苗一脸微笑:“我已跟他商量过,他说,只要我愿意,不管成亲与否,饭堂和食肆的事情都由我做主。” 谢维夫妇露出笑容:“那再好不过了。” 作者有话说: 我可太喜欢莲藕鲜肉饺子了! 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引自杜公瞻的《咏同心芙蓉》。 第99章 板栗烧鸡 事情说定了, 谢维夫妇都吃了颗定心丸。谢夫人本想拉着陈苗苗的手说些嫁妆的事情,就瞧见崔氏身边的云影过来,要寻一丸安神药。谢夫人一问, 才知是念儿白日里玩得疯了,直到这会儿都不肯睡,只闹着要出去。 “小孩子家家的, 还是少喝些药。”谢夫人一脸紧张。 陈苗苗连忙道:“义母,不若我陪你过去瞧瞧。“ “时候也晚了, 你也累了一天,早些回去歇着吧。我自己去就行了。”谢夫人站起身来,还是去里间拿了个紫檀木的小匣子,与云影一道去了。 瞧谢维脸上也有些担心,陈苗苗宽慰了他两句。谢维笑道:“倒是让你担心了, 早些回去歇着吧。我让路嬷嬷领人送你回去。” 陈苗苗应了一声,见谢维从面前经过, 心底盘旋了一晚的问题脱口而出:“义父,我今日听闻江楚父母早亡, 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谢维停下脚步看向她:“你竟不知吗?他祖上,就是淮南镇国公府。” “淮南镇国公府?”黄老先生处,陈岩重复了一句,“镇国公, 不是镇守一方的武将吗?可是方才师父你说江大人是领了学政的差事过来的, 武将还能任文职?” 黄老先生拈须道:“还记得建朝时的四王八公吗?” 陈岩点头。这自然是记得的,陈家祖上之所以能被封平远侯,不就是因为当初跟着打仗, 才获封的。不过后头, 不管是被打压也好, 还是资质本就平平,陈家是沉寂下来了,四王八公也都败落了,如今也就安南和镇西两个王府还在,也是后继无人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