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盈真心替自己表姐开心,见郦甄如此幸运安稳,她自然也是跟着心安的。 郦甄如今见迟盈大安了,才忍不住同迟盈说起:“回想起那日还是觉得后怕,我困顿中依稀便听说什么烧起来了,整个京都戒严禁军都出动了,据说当夜东坊延边的人家都是彻夜未眠的,听着马蹄声车轱辘声一夜都过去了,太子也亲自过去了......” 她们自然不知迟盈失踪的这段时日究竟是去了哪里,却也聪明的当着身边东宫诸多女官的面,并不过问这些。 迟盈听了这话倒是迟疑一下:“太子也过去了?” 郦甄这才知晓迟盈竟然不知情,她有些惊异,便小声道:“那日风险,太子爷亲自去的,听说还被烧伤了......” 郦甄说着,便听内侍传说太子回来了。 内侍声音才落下,萧寰便已出现在迟盈的视线之中。 他一袭太子常袍,高大的身影迎着璀璨日光朝着迟盈走来,深邃的眉眼目光温和。 太子眸光从郦甄身上划过,垂落在迟盈身上。 明明未曾言语,却早已带着隐隐不悦,想必是知晓了二人在说些什么。 郦甄见状,立马禁言了。 她止住了嘴,从榻上站起,给太子行礼。 “时候已晚,臣妇不打扰太子太子妃,便先行告退。” 迟盈神情恍惚地站起来就要送郦甄,她还想问问她方才没说完的话。 攸的,她却被太子不轻不重地握住了手腕。 郦甄见状心下惊奇,劝她坐下:“您是太子妃,万万使不得,我这是有了身子又不是伤了身子,自己小心些便是。” 迟盈只得朝着侍从吩咐,务必平安送郦甄回去。 她的外甥外甥女可都在表姐肚子里呢。 她见表姐半点不注意的模样,都恨不得替她小心谨慎着。 待到送走了郦甄,四周半荫半阳,夏日里午后的阳光璀璨的叫人眼睛都止不住眯起。 她二人本是在室外,一人有娠,一人本就是体寒,自然都只摇着扇子,连冰块都未曾使用。 本以为太子来了会耐不住炎热,谁知萧寰竟然也半点不嫌闷热,反倒不嫌热的与迟盈坐在同一处榻上。 好在迟盈身量娇小,二人倒是能勉强同坐。 迟盈靠着榻,只装作没发现两人衣袖下他一直握着自己的手,男子掌心有力且带着一层薄茧,纵使他只是虚握着便再也没有动作,也叫迟盈忽视不得。 迟盈另一只能活动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摇着扇子,方才与自己的表姐说话,自然未曾注意仪容。 她的脚如今还蜷在榻上,裙摆随意的散在榻内,见到太子来了她才略坐直了身子,将只着锦袜的脚匆匆塞回绣鞋里。 萧寰垂着宽袖,亲眼目睹自己杏黄色的长袖被她方才一通折腾压在了身下,他也没提醒她,只问她: “这几日住的可曾习惯?” 这话问的,叫迟盈无奈。 自己也不是第一回 在东宫住,他二人可不是新婚,还问她住的习不习惯?莫不是她说不习惯,他就送自己回家去? 迟盈低头,没有回答他的话。 她觉得自己这般与他坐着,十分不自在,便道:“你怎么来了?宫中的政务处理完了?” 迟盈随口一问,她觉得奇怪,身为太子,为何会夜夜留宿宫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