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马晖:“再动我就杀了她。” 文凤真在暴怒的边缘:“你不敢!” 马晖狞笑:“那就开箭啊。” 两个人你来我往,语气越来越恶劣。 文凤真几次想抬腕射箭弄死他,马晖得意地拉扯着辽袖,刀光在辽袖脖子上晃动。 马晖嘴角抽动:“把弓箭扔开我就放人,你准备马匹,保证我们平安离开庆州府” “左右是死,你可别逼我。” 文凤真弓弦上的箭每瞄准一分,马晖手中刀就转动一分。 马晖每大声嚷嚷一句,文凤真的箭就越抖得厉害。 辽袖脚下踩着泥泞的血,被勒着脖子十分难受。 文凤真的眼神像一汪幽暗的深湖,揣摩不出情绪。 手下最清楚他的作风,按照以往的情况:他最厌恶被人威胁,会直接一箭将人质和叛匪射穿。 众人呼吸急了几分,摸不准他是不是下一刻就会把公主连同马晖一起射杀。 文凤真忽然扔了箭,慢慢走过来,一面牵起嘴角,笑盈盈道。 “兄弟,放下刀,你走,不会有事。” “我来换公主。” 文凤真双手空无一物,众人放松警惕间。 马晖一个呼吸未落,文凤真忽然红了眼睛,咬牙冷笑,抽出袖刀猛然过来。 快到来不及反应,一刀又一刀凶狠地戳刺马晖的小腹,鲜血溅透了他的右脸。 马晖反手砍去。两个人此时都戾气滔天,一片血红。 文凤真一刀迎面戳下! 黑压压的箭头压了过来,徽雪营包围了整座宝殿,并一点点压迫过来。 短小的鸣镝过后,潮水一般的军队压来, 大片的叛匪捂着伤口倒下,骤然遇到正规军,溃败不堪。 这个斯文平静的男人,似乎顷刻间化作择人而噬的恶鬼,将这个佛像庄严的宝殿化作噩梦。 “袖袖,袖袖?” 文凤真白袍染血,心里眼里只剩了这一件事。 辽袖脸色苍白,她受惊过度,眼皮子坠得慌,支撑不住地一黑,意识飘得很远,像踩着软绵绵的彩云,身子不断往下沉。 最开始扑面的灼烧感消失后,晚风夹杂着凉丝丝的雨水。 她极其费力地眨眼,掀开一条小缝儿,可怎么努力都看不清。 她似乎被人背起来了,这人身上黏糊糊的,一摸就是一手的血。 但她认得,这是殿下的背。 清瘦又格外坚韧有力,温暖安心,容易让人沉沉睡去,这回他没那么容易让她睡着。 耳边只听到殿下的声音:“媳妇儿,跟你说过了别迷信,老秃驴骗你的,签都是假的,人家签筒里有机关,他想让你摇什么就摇什么,你要真出了什么事儿,你让我怎么活,哪怕小刀割伤了你一点点皮肤,我都得让他碎尸万段。” “难道你要我再跟天道争一辈子不成。” “哎……媳妇儿,你怎么这么笨。” 她终于咳嗽出声:“你……你才笨,你才被人骗,签筒里没有机关,我都检查过了,你知道我要求什么签吗,就一上来说我笨。” 说着,她嗓音有些干涩委屈。 他愣了一下,仰起头:“是,是我笨。” 辽袖懵懵懂懂的,终于回过神,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淌到下巴。 她忽然抿开一丝笑,一只拳头伸在他眼前,慢慢松开手指。 “你看我抽中了什么签?” 咦?注生娘娘的送子灵签。 “哼。”文凤真别过头,嘴角却压不住地上扬。 “夫君,我们还要生个孩子的吧。” 她绞着自己的手指,迷迷糊糊地说。 因为她身子不好,很难受孕得子,这些她都明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