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懿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挣脱,捧住他的脸认真看了会,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但又觉得现在不是合适的时间。 他刚醒来,她惴惴不安的后遗症还在,她不想再刺激到他。 但她没想到,她避如蛇蝎的话题,会被他主动提起,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赵时韫和我说了。” 曲懿若有若无嗯一声,“我知道。” “你之前说做错了一件事,怕我厌恶你,这件事和霍霄有关?” 到这份上了,她没法再睁眼说瞎话,咬牙应下。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这么浅薄,”温北砚紧绷的唇角泄露他的阴郁,“别说事情没有发生,就算发生了,我也不会厌恶你,但——” 话音截然而止,曲懿执着地问:“但是什么?” 温北砚毫不犹豫地说:“我会杀了他。” 他说的话她自然相信,心猛烈地怔了一下,翻涌的情绪堵住嗓子,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最后听见他用七个字了结这残忍的话题:“我会处理好一切。” 曲懿愣住,这才明白赵时韫那句“这不是你说了算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想他把所有烂摊子都往自己身上揽,可她又没法劝服他放弃这念头。 他决定好的事情,死不回头。 曲懿配合他,不再提及这事,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移了,“你嘴唇好干,还裂开了。” 说这句话时没别的意思,说出口才觉得色气满满,尤其在她鬼使神差般的补上一句“我帮你润润”后。 她耳朵迅速蹿红,瞥见他突然凑近五公分的脸,呼吸屏住。 “好。”他应下。 - 曲懿前脚刚走,叶淮后脚进来。 电话里曲懿语焉不详,但结合过往的种种,叶淮不难还原出温北砚住院的前因后果,恨他没出息,永远被同一个人搅乱心绪,也恨他不自爱,好好一副身体被折腾得没有人样。 心里烧着一股无名火,一进病房,叶淮就开始甩脸色,双手插进兜里吊儿郎当的,声线也拉得细长,听上去散漫又无礼,“干什么呢?” 温北砚头也不抬地丢出去两个字:“学习。” 叶淮上前,夺过他手里的书,飞快扫了眼封面,一字一顿地念出声:“《纹身手法及手稿绘画基础教学》。” “……” 叶淮一阵好笑,把书递还回去:“你这是不打算当熊猫饲养员,想改行给别人纹身了?” 温北砚合上书,放进抽屉,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技多不压身。” 叶淮嗤笑一声,不再执着他究竟在发哪门子疯,瞥见桌几上蔫儿吧唧的白花,又开始阴阳怪气:“早说没人给你送花,刚才路过花店,我就顺便给你带束。” 温北砚淡淡插了句:“这是盛景摘的。” “盛景又是谁?” “她弟。” 叶淮没话说了,拉开椅子坐下,想起正事,“你这次发疯的原因我已经知道了,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等舆论发酵到不得不需要专业人士出面平息的时候,霍霄自己会找上门。” “你就这么自信他会选择你?”叶淮泼了盆冷水过去,“霍霄这人是挺蠢的,可曲懿跟他有仇,你又是曲懿男朋友,你凭什么认为他会把这么重要的委托任务交给你?” 曲懿收回手,眼帘垂了下去,站在门后专注地寻找温北砚的声音,没几秒听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