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还是略逊一筹。” 他指的是姬玉落先找到人,还顺带把人杀了的事,他又问:“周赋交代了什么?” 定然是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姬玉落才能毫不犹豫要人性命。 雨里冻了一遭,霍显的唇泛着白。 姬玉落没坐,倚在桌角,歪头打量他擦衣裳的动作,目光定在他唇上,莫名想起那夜半醒不醒时的事,她后来又睡过去了,醒后回想起来,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自己做了梦。 思及此,姬玉落眉心微蹙,为搞不清真假而感到心烦。 这种心烦只在清醒时冒出来过一瞬,现在却觉得这种情绪在被无限放大。 霍显久久没等到回答,勉强擦干胸襟后抬头瞥了一眼,就见姬玉落用那种冷森森的目光盯着他,像雨夜里的风,漫不经心,又有点凶。 他了然颔首,把帨巾丢在一旁,往椅背上靠去,说:“啧,玉落小姐,你们江湖中人不是最讲道义么?这事说好了一起查,你完事了把人杀了,还打算藏着掖着?” 姬玉落没打算藏着,但被他这么一说,冷哼了声,“那又怎样?” 她顿了下,又问:“你们办什么案子?又丢银子了?” 诚然,姬玉落问的很是真心诚意,但上次库银的事多半就是催雪楼做的,是以这话听得不免有些落井下石的意思。 霍显简直要让她气笑了,两手往胸前一抱,“搜寻丢失人口,算不算差事?” “谁丢——” 姬玉落才反应过来,“你找我?” 霍显没吭声,丢了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姬玉落消化了一下,道:“怎么,你以为我跑了,打算缉拿我?” 霍显默了阵,道:“我以为你死了,打算替你收尸。” “……”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姬玉落与他对视了半响,才缓缓移开目光,说:“你放心吧,催雪楼从不做亏本的生意,你的定金只付了一半,我还等着要另外一半,何况你承诺我的事儿还没办。” 霍显嗤了声,语气也不算很好,“那最好。” “哐”地一声,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窗子垮了一半,风雨霎时灌了进来,姬玉落迎了个满面,上前伸手合窗,但已于事无补。 这破窗撑不了一夜,屋里怕是要涨水了。 姬玉落心烦意乱,暴躁地将不牢固的木窗“乓”地声往里拉,只听一声细响,那窗子因遭受外力破坏,整个垮掉。 人倒霉起来,便是外出遇暴雨,借宿遇黑店,店还十分破败,连遮风挡雨的窗都没有。 姬玉落无言一阵,说:“换间屋子。” 霍显没说话,拿着自己那被雨打湿的外袍上前,三两下绑在窗栏上,绑得很紧,被风吹得隆成半球状,但也勉强能挡雨了。 他就站在跟前,道:“说说吧,周赋。” 霍显这人身高魁梧,是很适合行军作战的那种身材,站在人前时,影子能把人整个罩住,压迫感十足。 姬玉落很不喜欢这种面对面站立的姿势,得仰起头才能看他,总有落人一成的感觉。 她抬高下颔,眼里露出又冷又挑衅的神色,“我说了,催雪楼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你拿东西来换。” 霍显适才打一进客栈便察觉到姬玉落情绪不高,或者可以说是恶劣,平日冷归冷,但只要不遇上赵庸的事,倒也不会这般凶。 他垂目看她,良久才点了下头,“行,消息换消息,你想知道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