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冷笑一声,心说:我不去提你俩,你俩倒上赶着找打来了! “枫儿,”盛紘和颜悦色地唤长枫,“方才听你娘说,你对我甚是思念?” 林噙霜赶忙为儿子表白说:“是是是,枫儿这几日没有睡好一个整觉,眼睛都熬红了!” 长枫也顺势给盛紘行了个礼,“父亲安好,儿子甚是惦记。父亲在宫中,没有受苦吧?” “受苦?”盛紘一挑眉,愈发和颜悦色起来,“官家把我留在宫里头,住高屋大殿,吃琼浆玉液,相谈甚欢,乐不思归呢!” 长枫闻言,脸上喜意更浓,一撩袍子跪在盛紘面前,贺喜道:“恭喜父亲,贺喜父亲!” 王若弗笑看林噙霜和长枫在这儿瞎倒腾,等着看盛紘变脸之后,这二位的精彩表情。 果然,长枫道完喜,盛紘却是脸色骤变,一脚踹在了长枫胸口,怒道:“你个不知好歹的小畜生!你听不出这是反话吗?” 王若弗不知道用了多大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没笑出声来。 林噙霜却是扑上去护着摔倒在地的儿子,望着盛紘一脸哀戚道:“紘郎这是为何啊?” 盛紘这会儿,怒火上头,脸都气得发红了,指着长枫怒斥说:“为何?就为了他胡言乱语,我险些丢了半条命去!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逆子!”说着,盛紘便在屋里私下寻找,看看什么物件儿可以用来抽儿子。 王若弗早有准备,款款儿递上一把戒尺,盛紘操上戒尺便要往长枫身上抽。可长枫却被林噙霜死死护在身下。盛紘到底还是对林噙霜有着十分的怜惜的,又一贯觉得她身娇体弱,终是没忍心抽上去,气得将戒尺狠狠丢在地上,将戒尺都给折断了。 林噙霜见他终究是不忍心,继续哭道:“紘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他可是你的亲骨肉啊紘郎!” “亲骨肉?我没这个儿子!你现在念着我是他的父亲了是吗?你知道官家为何要把我扣在宫里吗?”说着,盛紘一脸失望地指着长枫,“整天在外边鬼混,认识了一帮狐朋狗友!竟然跟兖王那边的人,在一起胡言立储之事!醉眼醉语的让人听见了,都传到官家的耳朵里了!”说着,又是一脚踹上长枫的胸口。 王若弗在旁边添油加醋:“那岂不是闯下塌天大祸!” 盛紘闻言,扭头冲着跪在地上不敢起来的长枫失望至极地重复了一遍:“塌天大祸!”随后狠狠叹口气,“给我拖出去,接着打!往死里打!今日即便是打死了,也好过全家送命!” 得知了事情的原委,林噙霜竟还想再劝,“紘郎,定是有人,瞧枫儿结交高官,眼红嫉妒,这才……这才在官家面前搬弄是非,蒙蔽圣上!” 王若弗心说:你直接说是我嫉妒你儿子结交高官,去官家面前搬弄是非得了,何必绕这弯子? 盛紘却是和听了个笑话似的,冷笑着说:“官家将何时何地说得清清楚楚,你说他被人蒙蔽?你说他被人蒙蔽???今日谁敢再劝,我连着一起打!” 好一番折腾之后,受了刑的长枫被送回去疗伤,林噙霜自是跟着回去照看。墨兰瞧了一眼王若弗和盛紘,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闷头跟上了母亲和哥哥。 等就剩下他们俩人时,王若弗才又提起了林噙霜卖宅卖地的事儿。 盛紘先是一脸如遭雷击的表情,稍稍冷静下来之后,却仍是下意识地为林噙霜开脱:“霜儿她……她经历过抄家,许是害怕也说不定……” “哼,”王若弗冷哼一声,早知道这人会给林噙霜找借口,她倒也不生气,十分平静地接着说了下去:“她呢,卖的是主君你给她置办的产业,与我也没什么妨碍,我原本可以不管这事儿的。本也是绑了她,等着主君回来再发落。” “可是,得知了主君今日被扣在宫中的原委,我才意识到,再不能纵容主君你这般偏宠林氏了!长枫是怎么跟兖王那边的人搭上线的?人家都是伯爵人户的公子,我长柏是嫡子尚且入不得人家的眼,长枫一个五品官家的庶子,倒得了他们另眼相待?只怕是用了无数的金银财帛开路,才为他谋得了这份‘前程’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