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救雍州! 沾既不以为意,便也不修整,当即下令往雍州城杀去。 大军浩浩荡荡前行,带起尘土飞扬,待至城楼外,已是午后。 见城楼上的士兵皆是枕戈待旦、严阵以待之势气,只唇边轻笑,暗骂一句虚张声势。 笑意却还不及眼底,便见层层雾潋围绕下的城楼上,正传来击鼓之声。 鼓声隆隆,响彻云霄,以震耳欲聋之态、排山倒海之势向城楼下的沾既一行甫来。 “风——” “风——” “风——” 和着兵马呼喝之声相应,一时气势磅礴、震天撼地! 那城楼上头随即响起李云辞的声音,“沾既,你怎得才来,倒教我等了许久!” 远远望去,李云辞正身穿乌金战甲,声音低沉却又带了三分慵懒,便似上回在梁王府那般,早已设下天罗地网便只等他入瓮! 几乎是下意识的,沾既的心腔竟随着鼓声滚滚跳动着…… “李云辞当真在?” “不是眼下雍州宛如空城,只余巡防的寥寥几万兵马?” “可是消息上头何处出了差错?” 身后的兵马亦皆陡然生疑,一时窸窸窣窣身不断。 李云辞在突厥人心中,俨然如修罗鬼刹一般的存在,气势上头俨然被当头一棒,随即湮了一半! 不过半晌,沾既当即怒不可遏,随即转身命人将扰乱军心之人就地斩杀! 遂又朝身旁一人吩咐了几句,遂向后大呼一声,“将人带上来!” - 才刚击鼓俨然将贺瑶清周身的气力皆用了出去。 在原本初初踏上陡峭的石阶爬上城楼之际,贺瑶清的心跳便是一阵狂跳。 直到方才,阵阵鼓声和着众位将士的呼喝之声,倏地便抚平了她心下的紧张与不知所措,心头宛若被擂鼓激励着翻涌着彭拜不已。 待击鼓毕,贺瑶清遂朝城楼之下密密麻麻数十万大军望着,手心里头早已沁出了细密的汗,指节因着方才的奋力眼下还在不住地战栗着。 可并非是害怕,而是与众位将士一样的澎湃激昂! 抬手置于胸口,日光下头的甲衣早不似一早那般冰凉,贺瑶清恍惚升起一股宿命之感。 李云辞,当日你赠我甲衣,可曾想到有一日我会穿着它立于城楼,替你护雍州百姓…… - 城楼下,沾既显然不曾想到李云辞竟真的就在城楼之上等着他! 眼下身后几十万大军,既已兵临城下,不战而退是绝无可能,不多时,但眼下若要战,士气上头已落了下风! 不多时,一行人扛着旗帜出列。 沾既放肆大笑道,“李家狗儿!你且瞧清楚了!” - 贺瑶清在城楼上立身站着,随即便见城楼下沾既的大队人马中一人行至大队前,插下鹿牛大旗,竖起干旄大纛,长杆上头旗帜飘飘,可旗帜之下竟好似吊着一人,定睛一瞧,霎时便白了脸! 身旁的阿迎亦瞧了出来,当即一声扑在城墙之上,一声压抑之至的呼喊,“是行澈——” 远远望过去,李行澈眼下便被吊在旄旆之声,眉眼紧阖,身形随风微微晃动着,瞧不出半点生息。 贺瑶清眸中酸胀不已,险些落下泪来,只得强忍着泪意,愤然道。 “沾既!你这逞性妄为的小人!便只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