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晋耸了耸肩,不拔老虎的胡子了,还是头母老虎。 黎秋干咳了两声,意识到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语气缓下来:“那现在有什么治疗方案?” “手术。” 又是手术?傅云熙这是跟手术结上缘了还是怎的,怎么就脱离不开手术了?原本腹部扎了刀不就是缝个针的事吗? “必须要手术吗?”黎秋问。 柴晋摊摊手,“如果你想他醒的话。” “风险性多大?” 柴晋:“我没法给你明确答复,是手术就有风险性,尤其开颅手术。” 黎秋心沉了沉,所以又要再上演一次之前那幕吗? “血源够不够?动完手术会不会有后遗症?” 柴晋:“上次是意外,这次在手术前会做好充足的准备。黎秋,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 “我怎么能不紧张?那是脑瘤啊,有几个得过脑瘤的人能活下来的?就算活下来了在不久之后又复发的例子比比皆是。” 柴晋蹙眉:“我说得是脑瘤之一,在医学上垂腺体瘤大多都是良性的,没你想象得那么可怕。” 黎秋以为他在安慰自己,仰起脸强忍住含在眼眶中的泪水,等情绪平复一些后轻声问:“什么时候动手术?” “越快越好,免得扩散。” 之后柴晋与专家团队展开了讨论,黎秋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看着他们。热闹是别人的,属于她的只有让心底都发寒的安静。 最后柴晋拍案决定:明天早上十点准时动开颅手术。 会诊室的人散了,傅云熙也被推进了重症病房,独留黎秋一个人还坐在角落里,身体僵硬,目光沉暗。 直到被人轻拍了拍肩膀,她才抬起头来。 是傅云颖。 他们姐弟长得并不像,却下意识地想从傅云颖脸上寻找到傅云熙的痕迹。 “听他们说你在这里呆了一整天都没出去,是在担心明天的手术吗?”傅云颖问。 担心吗?黎秋心中自问。她坐在这里思维是放空的,没有去想傅云熙,应该不算担心吧,于是她摇了摇头。 傅云颖挑起眉面露讶异:“那是为什么?不吃不喝就算了,还不睡觉。” 黎秋自嘲地回:“在飞机上睡得够多了,现在睡不着。” “那总没有吃得多吧,跟我去餐厅吃饭去。” 傅云颖说着就来拉她,但被她拖住了低唤了声:“姐。”傅云颖微怔,紧接着又听她问:“这样唤你介意吗?”回过神立即摇头,“不介意,你也本该随着云熙唤我一声姐,只是从小到大我都没听那小子唤过一声。” 黎秋轻笑了下,提出要求:“能跟我说说他小时候的事吗?” 傅云颖蹙起了眉头,“小秋,你把这个手术看得太严重了。比这更凶险的云熙都挺过来了,他不会就因为那一刀而折在这里的。” “我就是想听听,可以吗?”难得黎秋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傅云颖,面对这目光没人能抵抗得了。 傅云颖投降了:“好好好,我说给你听。不过我事先声明了啊,云熙小时候被送去外公那了,后来就去了国外,我跟他其实没什么童年可讲。” 黎秋乖怜地点头,“随便讲一点都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