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赶回疗养院时亚琴已经在门口等着,看见她下车立即迎上来,“傅太太,先生已经被送进了会诊室,柴医生找了脑科专家和外科专家在三家会诊,正等着您过去。” “我知道了。”黎秋匆匆回了一句,便撒腿而跑。 亚琴跺跺脚,纳闷明明一个航班回来的,怎么傅太太回来得这么晚? 黎秋跑到疗养院,远远看见有个身影笔直地拦住了走廊的路,等她跑近时那人回转身来,是傅星辰,目光冷冰冰的。 “你对熙叔到底有没有一点在意?他回来是要动手术的,你在飞机上呼呼大睡,下了飞机人也不知道去哪了,有什么事比熙叔还重要?” 面对一个少年的质问黎秋不想多作解释,“柴晋在哪?” 傅星辰义正言辞地低喝:“请回答我的问题。” 黎秋咬了咬牙,大步走过去到少年身前一步之遥才停下,“想听答案是吗?我很在意他,在意到不想看见他没有生气躺在那里的样子,在意到听不见他声音就觉空气稀薄,可是我又能怎样?我不是医生,面对这种情况我束手无策。” 在病痛面前人是很脆弱的,除了医生能够决定生死外,其余的人只能等待命运降临。回到自己那屋就像躲回壳里一般,潜意识里觉得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无情的现实。 可是壳不但不牢固,还一敲就破,是她内心里已经不将那间屋子当成家了。 有傅云熙和孩子们的地方才是家。 “总之……总之你不该这样对熙叔。”傅星辰丢下这句跑了。 黎秋苦笑,她把他熙叔怎么着了? 推开会诊室的门,数道目光均转向她,而她的视线落在正中间的病床上。 在白灯照下傅云熙的脸显得格外苍白,紧闭的双眼下有着淡淡的黑影。听见柴晋在道:“既然赶回来了,那就一起参加这次会诊会议吧。黎秋,我们需要你详细描述患者伤情前后,好作出对应的治疗方案。” 黎秋点点头走了过去,“他是在……” 将傅云熙受伤经过详细地复述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她的语调很平静,只是目光始终都没离开过傅云熙的脸。 柴晋斟酌了下后道:“好了,大致我了解了。按道理腹部中刀属于外伤,只要当时及时治疗不会有任何后遗症,但因条件限制而导致伤口感染。从目前的情形来看,细菌已经波及到了脑神经,刚刚照过脑部ct了,报告上显示出现下垂腺体瘤,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脑瘤中的一种。” 脑瘤?“怎么可能?脑瘤这种东西能够在短短几天内长出来吗?”黎秋不相信,她就算不懂医但还懂常识,哪有人因为腹部被戳了一刀而长出脑瘤来的? 但柴晋用了然的眼神看着她说:“你知道的,不是因为那一刀,而是以前的后遗症。” 心咯噔了下,有什么沉到深崖下。 “你是说他现在昏迷不醒是因为旧病复发?可之前你不是已经手术成功了吗?”黎秋疾步冲到柴晋面前质问,就差揪着他的衣领了。 柴晋淡定地笑了笑:“疾病这东西没人能控制,我给他动手术的时候确实好了,但是可以肯定这次的伤口感染诱发了垂腺体瘤。你该庆幸在它没有长大前发现,否则恐怕也就不用动手术了,直接宣布……” “直接宣布什么?”黎秋厉声喝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