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组织?虚拟现实?三刻构想?这些听起来还算勉强可信,至少他不是不能够想象自己(又)统治黑暗世界的事实。 但是话又说回来,哪怕在(疑似)睡眠状态也要干老本行吗。他太宰治怎么不知道自己居然是这种工作狂? 至于什么,拯救了苏格兰、拯救了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拯救了黑暗组织、拯救了整个世界之类的,看得首领只想去策划一场公海截杀军火案来洗洗眼睛。 这是谁啊?说的一定是主世界里那个走进阳光底下的家伙吧?武侦太宰的事,同我港口黑手党首领有什么关系?他甚至很想这么自欺欺人,甩锅给另一个太宰治。 可无比清醒的理智不允许他这样做。太宰又一次感到了昨日亲自监听那两个持刀剑少年时,令人熟悉的胃痛。 正是这份久违了的啼笑皆非感,让首领难得兴起点澄清自己名誉的兴致。 但是,那也是片刻前的想法了。 在同这个银发绿瞳的男人所对视的这一秒,他面庞上本应浮现出的浅淡的笑容消散了。 首领见过同样的表情。就在不久前,在某个自称学生的男人脸上。 那是惊痛。是不敢置信。是感同身受般甚至恨不得以身代受的悲哀。 你们在难过什么?他忍不住想。讽刺的。你们懂我的幸福吗?哦对,你们还真不懂。我也绝无可能让你们有机会懂。 可就是这么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让这位权势滔天的首领冷下一张脸,放弃了更进一步的沟通交流。 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的错。 首领太宰冷静地在心底做出了最后的判断: 一定是他的手段太温和了,才会让人死到临头还自欺欺人。 那么。现在,是改正这个错误的时候了。 首领视线冰冷地看着琴酒,一句句发问: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对自己曾在另一个世界里做过的事情并不关心。说到底,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筹谋多年的五步计划。太宰并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听童话故事。 因而他的每句话都直指核心,将情报里两个人不约而同模糊其词的这个部分残忍撕破开来。 琴酒干咳了一声,用嘶哑的嗓音回答道,属下不知。恢复理智便身处那个房间了。 这个男人的尊严被亲手粉碎,似乎带走了他身上仅剩的最后一丝生机。 回答时若不是声带振动,几乎叫人认为说出这句话的应当是一缕幽魂,而非不久前那个慎重高傲的杀手。 或许,对他们这些存活在黑暗之中的人来说,唯独珍重之人所开出的那一枪,才能令创口流血,镌刻下绵延不绝的痛楚。 而首领太宰,他并不在乎琴酒近乎无限温顺的回答。 只沉吟了不到两秒,他便又接下去问: 你来到这里的目标是什么?不,不是问你个人的目标。不准说些什么来见一面之类毫无价值的废话。首领冷酷地说,换个关键词:任务。你们总不能无理由地来到这个世界吧。 琴酒毫不犹豫便回答: 最后有这样一行文字在某个注定将要被覆写的世界里,有人端坐在首领的位置上,操控着黑暗之中的庞然大物。在他的掌控之下,没有该非法暴力集团的触角所无法涉及的地方 久经锻炼的绝佳记忆力,令琴酒无一字出错地完整复述了这行文字。 听到这句话,首领微微眯起眼睛。 在这个细微的神情变化之下,会隐藏着什么宛如滔天巨浪般的惊骇与明悟吗? 注定将要被覆写?首领喃喃着重复,注定,将要被覆写? 无意义地重复了两遍,首领太宰用手掌掩住前额低低笑了一阵,放下手,又忍不住摸了摸缠绕在自己左眼上的绷带。 那又怎么样,太宰自言自语,那又,怎么样啊。 短短一句话,没人知道太宰治都做下了怎样的决定。 是的。太宰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谎言。这个事实。 可是、 可是啊!! 他又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然后,首领向旁边伸出手去。 给我枪。太宰命令。 立刻便有下属从枪套里解下手枪,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 首领接过枪,熟练地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