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的触动,甚至还能回头调侃几句。然而在眼下的氛围中,这短短两个字响在被红色纱幔围绕的被褥间,就好像带着些蛊惑的意味,拽着他们陷入了从未有过的亲昵。 晏暄低头以唇抵唇,轻道:这不该是生辰礼物。 岑远眨了下眼:那该是什么。 晏暄没再说话,只是更深地吻了下来。 空间被炙热的气息挤压到拥挤,一丁点细微的声响都因此显得格外刺耳,但不多时,就换作无言又严丝合缝的触碰。 无声却更胜有声,使那些秘而不宣的念想更为迅速地发酵和膨胀。 带着厚茧的指腹滑过的感觉分外鲜明,岑远不住战栗,迷离之中,他察觉到对方撤走了抵在自己脑袋后面的手,在缝隙间一路向下。 蓦地,他全身绷紧,猛然抓住了晏暄手臂,一手抵住对方胸膛轻轻一推。 他察觉到不对劲:等等! 晏暄问:疼? 不是,你岑远正要质问,然而还没说几个字,他就因为指尖下的触感倏然凝滞了。 指腹轻掠而过的,赫然是一道道伤疤。 这是他哑着声喃喃,指尖与皮肤若即若离,就像是怕弄疼了对方。 晏暄攥住他的手,低头看了一眼:无碍。 说得倒是轻松 岑远默默腹诽,视线扫到一处看上去还算新的伤疤,便问:这是什么时候的? 晏暄想了想,说:不记得了。 是在桦金受的伤吗。岑远却问道。 他重回这一世时,晏暄便是从桦金凯旋,要说最接近的话,就是这一场仗。 许是因为受过的伤太多,晏暄早已不放在心上,只模棱两可地回道:大约是的。 岑远沉默了片刻。 但凡习武之人,都不可能从小到大从没受过伤,更遑论晏暄这种战场上拼搏之流。 可理解这个道理,和亲眼看到、亲手触碰到心爱之人身上的痕迹,又是彻彻底底的两码事了。 终归都是□□凡胎,岑远想问对方,受伤的时候有多疼?那时候又究竟是怎样危险的情况?后来又是怎么恢复的?会有长久的影响吗? 然而话还未出口,晏暄就用另一手拇指指腹按在他显得有些嫣红的唇角,轻抹了一下。 当年你送的平安玉佩,我从不离身。晏暄一字一句地郑重道,有你相护,就不会有事。 在被纱幔遮挡的光线下,晏暄半明半暗的表情看不真切,但能看出他脸上带着浅笑,看上去丝毫没有慌张的模样。 可饶是如此,岑远还是感觉满腔都被道不尽的心疼给占满了。 活了两世,岑远见识过不少人的生死,大多都是麻木,但有过悔恨,有过愤怒,有过不甘,却独独没有过心疼。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懂得,这种宁可自己能代替对方承担所有的感受究竟是什么样的。 岑远半阖的眼眸倏忽颤了一下,目光正好触及到晏暄肩膀上足有近半尺的一道伤痕。他顿了一瞬,紧跟着便俯首亲吻伤疤,又接着顺沿脖颈,复又占据了晏暄的唇。 他松开挡住晏暄的手,反手从软枕下摸出了一只精致的小罐子丢给对方。 晏暄: 前两天专门托人弄来的。岑远小声嘀咕,真是便宜你了。 曾经的他以为,身为皇子的命运便是孤独和枷锁,但晏暄打破了牢笼,成了他唯一的心之所向。 如今若是要问,会否有人让他自愿妥协,那么那个人应当是晏暄。 也只会是晏暄。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前沐浴过的原因,岑远眼周都被熏成浓郁的潮红,眼中仿佛带着雾气。他有些受不住晏暄真正的入侵,反手抓着软枕,不自觉地仰头。 晏暄原本想着循序渐进,却在看到对方眼泪的瞬间心中一软,就要退去,转眼被岑远挡住了去路。 后者声音还有着难以抑制的暗哑,更像是从鼻腔深处哼出来的:你要干嘛。 晏暄用指腹抹了抹他的眼角,低声道:疼就不继续了。 都这时候了岑远出口的话语已然断断续续,你说不继续就不继续了吗。 说罢,他瞪了晏暄一眼,根本不留后退的机会,径直把人抓下来接吻。 晏暄似是无声地叹了声气,一如既往拿这位殿下没有办法,但转眼那点无奈就变了,混入了积淀已久的眷恋。他细致地吻着岑远,从眼角到耳鬓,又从耳鬓到颈边,在安抚的同时彻底侵入。 他将岑远紧扣着软枕的手收入自己指间,一根根地并入,轻抚过对方的手指。而在磨蹭之中,腕骨又嗑到了某样物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