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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


也不追问,只点了点头,扫了眼岑远身上临时披的外衫:去换衣服,先吃饭。

    时间太早,余津楼中只有一楼稀稀落落坐着吃早点的人,几乎无人说话,静得只剩楼外的鸟鸣。

    小二坐在前台算账,正昏昏沉沉的,抬头一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二殿下。他一个惊醒,连忙喊着人殷切地迎上去,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话音刚落,他一扭头就又见一人紧随其后走了进来,视线在这二人之间逡巡一圈,接着意味深长地笑了下,连忙退后一步作礼道:晏大人,小的在这里先恭喜二位大人了。

    岑远:

    怎的,现在长安城是人人都知道他和晏暄要成亲了吗?

    还真是全长安城都知道了。

    岑远见晏暄似是有话要同他说的样子,便没坐常去的凉台位置,让小二准备了包间。小二手脚很快,带他们去了三楼,上好岑远常用的酒菜,便退了下去。

    等他关上门,晏暄就解释道:今晨陛下下诏,即日起大赦天下,持续至你我二人成婚之日结束。

    这岑远斟酒的手一顿,成个亲而已,这么隆重?

    晏暄没答,直接趁这空档扣住了岑远的手,将他手里的酒壶收了。

    岑远愠怒:好好的你抢我酒做什么!

    现在不过辰时,再者,空腹喝酒对身体无益。晏暄拿着酒壶的手往背后一收,躲过对方要来抢酒的攻势,径直把酒壶往岑远对面的凳子上一搁。接着他若无其事倒了杯茶,将茶杯推至岑远面前。

    岑远:

    他一言不发,用喝酒的气势一口把那杯茶灌了,一手撑着脑袋,微微眯起眼,看着晏暄往杯子里又倒满了茶水。

    小将军,我发现你这人怎么规矩一套一套的。他扯了扯嘴角,有时候三句话都不离我的身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生了什么重病。

    不可胡言乱语。晏暄道,况且你若能待自己好些,我也不必三番五次说了。

    一边说着话,他为自己也倒了杯茶,在桌上放下茶壶。然而当他甫一松开手柄,就立刻被岑远按在手下。

    岑远手心偏凉,严丝合缝地叠在他的手上,像炎炎夏日里的一块冰。

    他们正分坐在圆桌相邻的两侧,岑远往旁边挪了挪,朝对方稍稍欺身:小将军,你这还没过门呢。

    晏暄指尖一动,那幅度其实微乎其微,但下一瞬就被岑远再次按住了。

    岑远笑着,话锋却一转:所以你究竟为什么要住到我府里来?

    第 26 章 偏袒

    反正不是住同一个屋,岑远也并非排斥,只是那种提前适应之类的说辞唬他一时倒也算了,要让他深信不疑,那就绝对是不可能的。

    是谁昨日才说不瞒他事的?

    见晏暄没有回答,他又道:拿父皇当借口,说得难听就是欺君,你就真不怕我告你一状?

    晏暄从容不迫,换手拿起茶杯,抿了口茶,道:这的确是陛下说的。

    岑远微微挑眉。

    晏暄半垂眼眸,似在思索该从何说起,片刻后,他似乎决定还是从头开始,不紧不缓地说:昨日早朝,除了宣旨和柳木镇的事,还确定了对许鹏的处决。

    这倒是有些出乎岑远意料,他收回手,挺直了脊背:哦?

    晏暄淡然敛了下眼,也将自己的手撤回,却下意识地摩挲着指腹。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让人忽视不得。岑远位置就在窗边,便起身去推开了一条缝隙,向外看去。

    这一看,倒看见了他们口中的主角。

    是许鹏。

    只见对面巷子中有一衣衫褴褛之人,头发凌乱,浑身血色,似乎连站都站不住了,只能靠一旁仆人的搀扶才得以坐上马车。

    那赫然就是先前因夏苗行刺一事被收入诏狱的许鹏。

    岑远喃喃:难为他竟撑到了今日

    晏暄也起身来到窗边,朝外看了一眼。

    岑远问:他今日被放出来,莫非就是因为大赦天下?

    诏狱自设立以来,能活着走出来的人屈指可数,若非是因为那道诏令,恐怕许鹏也只会成为那诏狱里无足轻重的一道亡魂。

    晏暄沉沉地嗯了一声,忽而又压低声音:其实你我能想到的可能性,陛下岂会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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