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道:小时候嘛,爱玩爱闹,让父皇见笑了。 吃喝玩乐,人之常情。 宁帝说着,看见岑远似乎有要落子的意欲,便拿起棋罐,另一手胡乱地拨动其中棋子,哗啦声响顿时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在这背景声中,岑远轻手将棋落下。与此同时,宁帝也缓缓地开口:如若朕为你俩赐婚,你意下如何? 第 5 章 早朝【修】 岑远一手还未收回,就这么僵硬地悬在了棋盘上。 他连表面上的掩饰都来不及做,称呼也没能讲究,脱口而出:我?和晏暄?! 大宁不忌男风,长安城内更是有一处名唤阳春居,其中人物包括老鸨在内皆为男性,而接待的客人更是男女皆有。 而根据记载,就是前几任皇帝,宫中都会有这么一两个男宠陪伴左右。 可即便如此,这一切不过都是有实无名,就是在这后宫之中,也没有可为男宠使用的妃嫔制度。 至于皇子与将军成婚,那更是闻所未闻! 岑远愣怔地收回手,一时还以为是自己是听错了,难以置信地重复道:父皇,您是说,为儿臣和晏少将军赐婚? 宁帝垂目看着棋局,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不愿? 儿臣 当然是不愿啊! 且不提这几年他和晏暄形同陌路的事,就是他与晏暄的确是曾经交好 可这又不代表他就想和晏暄成亲了啊! 再者,方才他还和晏暄针尖对麦芒呢,怎的这会儿就要双双把家还了?! 再说了,这被赐婚给晏暄的不应该是成平公主吗?! 然而无论他怎么想,都不可能这么直言不讳地拒绝宁帝,只得绕着弯子拒绝:儿臣儿臣尚且未及弱冠,更当以国事为先,这婚婚娶一事还为时尚早。 宁帝闻言嗤的一声笑了,直接戳破他这拙劣的借口:方才与你说吃喝玩乐人之常情是念在你那时年轻,现在呢?还整日游玩嬉乐,连这早朝都少上,在这跟朕睁眼说瞎话呢。依朕看啊,这成了亲才是正好能治治你的性子。 岑远: 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既然重生,怎么也没让他重生回更小的时候呢。 儿臣知错。岑远抬眸觑了宁帝一眼,见对方没有反应,便又说道:可这这古往今来都从没有过皇子与男子成婚的先例,各种行事都须得从长计议,必会使父皇费力劳心,儿臣也是担心父皇的身体。所以这何不就按常规行事,譬如 他顿了顿,踌躇片刻后才继续道:譬如,成平公主与晏少将军年龄相仿,依儿臣看来,不失为一个更合适的选择。 宁帝迟迟没有开口说话,岑远低垂着脑袋,感觉有汗水正从鬓角滑落。 许久之后,岑远余光瞅见宁帝终于在棋盘上落下一颗白子,同时对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倒是和朕想到一块儿去了。 岑远敛眸道:儿臣不敢。 行了,头抬起来吧,朕要看你头顶做什么。 闻言,岑远从善如流抬起头来,就见宁帝一指棋盘:既然你不愿,就先不说这事了,先想你的棋罢。 既然宁帝将事情揭过,岑远便也没道理兀自执着于这事。他暗出一口气,应声之后执起黑子,心中却道 是刚才晏暄拿给我的药里加了□□,还是这老东西的药里被人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想到给我和晏暄牵红线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与晏暄这几年的关系谈不上有多深,究竟会是什么让宁帝产生了要为他与晏暄牵红线的意思? 就在这时,一阵劲风从宣室穿堂而过,倏地吹灭了角落几束烛火。 岑远恍若未觉,反正很快就会有人进来重新点火。他将手中的棋子落下,而这回宁帝的速度很快,就像是早已判断出他的落子点,紧跟着就落了白子。 一来一回,这一棒又传回岑远手上。他再次捻起一颗棋子,这时就听宁帝又道:那朕再问你一个问题吧。 岑远抬头看他一眼:父皇请讲。 宁帝悠悠地道:你想当太子吗? 宣室门外,荣公公感受到那阵风从身旁吹过,很快就发现室内灯火被吹灭了几盏,正要进去重新掌灯,却登时脚步一停。 御前数十载,荣公公耳聪目明,怎会没听见圣上这声问句。 他连忙掐着嗓子冲身边的宫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