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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情


脑涂地,只愿为圣上分忧。”他不禁更伏下身子,深深投地,以示为君上分忧之诚。

    斯言一出,女皇周身的严肃氛围为之一扫。她没有抬头,却犹如长了第叁只天眼,楼心悦察觉到沉甸甸的赞许目光跟阳光一起热辣辣地凝注在他身上,他一怔,旋即镇静,满朝文武,不是世家出身的,也不过寥寥。议政大员里,更是只他一个,不过他有陛下做靠山,倒也并不十分难做。

    许是心境放松,于是骤听拨撩琴曲变为高山流水,女皇适想了一下吩咐,“这事儿正乐不便出面,你同右肃政一起参。”

    裴正乐他且放心,可是翁诗……那可是着名的少年老成人物,也是祖荫孙,入朝便是从四品,叁年不到便当上了肃政,康州刺史通侯陈晓珍是她的嫡亲大姨,至于吏部尚书,又是她的小姑,那个混不吝的翁园泐。满朝文武,她竟能扯上一大半的关系。也可见世家子女门生,于朝堂耕耘之深。

    “陛下,乐平侯世女怕是不便参与吧……?”

    “无妨,她有求于朕。你跪安吧。”说罢女皇头也不抬,高山转是流水,耳朵捕到低声喃喃,“如今朕高山仍在,怎知流水是否无情啊……”

    便是楼心悦脚步快走出一大段去,发觉琴声晦涩,忽闻水束惊断,他脚下停了,待细细听去。不过听得一阵笑语后,那首着名的凤求凰又振翼高飞,弹琴者定然手生,教导者又偏偏心猿意马。

    见四周无人,他也放松一笑,摇摇头慢慢走着,不急不缓,胸有成竹。凤求凰本是司马相如追求卓文君所谱。这首曲子重在一个求字,陛下已将求之不得的美人揽入怀中,剩下所求的无非是能分忧朝政的心腹重臣,忠贞之士,不是他,又能是谁呢?他小扇一打,也大笑着回议政堂值班去了,他倒要看看那儿还能安生几个时辰。

    景如逸喂柯媞禾品尝冰饮,西瓜压汁加上冰块,泡了些岭南贡上的应季甜果。

    “它叫什么,可取了名字?”

    “回皇上的话,若让郎称之为红潭中鱼。”

    “哦?”柯媞禾轻轻咬住了勺子,景如逸举着手不敢再动,然后她略显轻挑,用小舌慢慢把勺子推了出来。

    “名字取得好,阿逸,剩下的赏你都喝了。”她站起身,出了亭子站在湖边,“去看看,那船何时来?”

    话音儿还没落,小船的头便从巨大湖石的后面露了出来。船桨落水,激起的余波向岸边荡来。

    “陛下,等等臣。”景如逸大口喝完了赐饮,生怕离了女皇一刻钟,便再也追不上她,赶忙迈出亭子,站到女皇身边来。

    他一来,女皇就有了倚靠,往他身上一软,等着那小舟靠岸,她感叹:“大澈湖的那边就是营秭山,说那山上遍布着数不清的大小温泉,叁岁之前,我同师父他们就在那里住着,那时师母吹笛,师父和着,遍山间都传着悠悠的笛声……”女皇被幼时的氛围感染了,她其实也记不清了,只知道师父宋禅和师母王乐君夫妇二人皆喜好吹笛,时常互相应和,“笛声真是世间最美好的声音,一种声音包含了千万种声音,既无始,又无终……”景如逸半环着女皇,他既不打断女皇的回忆,也不将她从其中唤醒。

    女皇拉起景如逸的手,十指相扣,举到眼前细细看着,“朕想起父皇还在时,每年夏冬都会让母后带咱们去行宫……阿逸,真想乘一叶扁舟就此远去,暂寄余生于江海,此世间唯有你,唯有我……”幸得女皇诉如此衷情,景如逸低低应着,他一个最卑贱之人,最无用之人,只想陪在女皇身边,不论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身份。

    ——

    5s:女皇什么时候和景如逸圆房啊!!!急死我了(;′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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