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笑的是,自我还没找到,快乐却先不见了”。 “你不快乐吗?” “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快乐,但是怎么说呢…” “那种不需要外力驱动就能笑出来的快乐,找不到了是吗?”孟笃安笑了起来,顺势坐在地上。 “你竟然懂……”赵一如从浴缸里坐了起来。 她的同事,包括盛洵在内,都是非常热爱生活的人,休息日的安排自不必说,有时候去村庄考察路过一片普通的小溪,都要不亦乐乎地停车玩一阵水。赵一如倒不是想保持“领导”的威严,但就是真的不享受,甚至在心里暗暗觉得,这些快乐挺没有意义的,还不如趁机多干点工作。 “以我的经验,你可能需要在这条路上多走一段”,孟笃安开口。 “我觉得与其说‘自我’是被找到的,不如说是被碰撞出来的。你把自己扔出去,和各种各样的人、事碰撞,弹回来的形状就是你自己。每个人的核心可能不会变,但表面是可以不断进化的”。 “如果你恰好是个需要知道答案的人,那就很难享受这个过程。对未知碰撞的隐忧,会让你失去那种最简单的快乐”。 “但是我又割舍不了碰撞的渴望”,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心事被孟笃安一击即中。 “人开启接近自我的旅程,就无法逆转”,孟笃安看着她,幽暗淡然的眼波,一如初见。 她从未想过靠任何人给自己答案,但她真的太希望,能有那么一个人,作为旅伴陪上一程。就像是在一场漫漫漂流中,有人恰好和自己同栖一片小岛,荒岛上的互相慰藉,足以让时间停止。 “那天你说,毘沙门转手了,转给了谁?”她想把思绪拉回现实。 “赵一鹂”。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惊讶,解释道:宋之沛结婚了,早就计划退出毘沙门。赵一鹂从潘若云手里继承了不少物业,出手了一些,正好有一笔闲钱,她们母女又一直和孟家、宋家走得近,叁人就这么达成了交易。 “她现在用毘沙门做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是她的私产”,孟笃安笑笑,“说是作为个人工作室”。 “我猜是和你们一样的用途吧”,这位异母姐姐的“花名”,她也略微听过一些。 “你好像不太喜欢她”,孟笃安还记得她俩第一次见面时,赵一如的困窘。 “以前是不太喜欢,觉得她和她妈妈轻松得到那么多,为一蒙姐不值”,她叹了口气,“现在想来,就是嫉妒吧…” 赵一蒙的勤勉和得体她自问追不上,但是赵一鹂,她还真没看出有什么出挑之处。不过如今她也想明白了,人各有各的辛苦,嫉妒实在没必要。 “不过这挺可惜的”,她回想仅有的几次造访,“总觉得你在毘沙门的时候,显得特别放松”。 “是吗?”他心下一紧,但还是淡淡地笑问。 “嗯,像是回了家一样”,她没有留意到他瞬间的变化,“反倒是在孟家,你那个房间太不像是少年住的了…” “怎么说?”他打断她。 “我也只住过一晚…”她看了一下他的脸色,继续说,“但就是觉得,它实在太幽暗、太单调了。我很难想象,那个房间里,是怎么长出你这么坚韧又丰沛的人”。 “坚韧又丰沛?”他挑了挑眉,“还真是我没听过的形容”。 泡了一个长长的澡,仿佛是排除了身体里一层久淤的毒素。赵一如跨出浴缸的时候,自然地接过孟笃安递来的浴袍,却发现他的目光落在她双腿间。 “上次想问你来着”,他指了指她光洁无毛的阴阜。 “这个啊,是同事们一起去的”。项目部里女生居多,有一阵子大家一起看了一部电影,里面有两位女性好友相约去做比基尼脱毛,说是老了住进养老院的时候,没毛的话擦身子更舒服。 赵一如率先试着把毛刮掉了,然后告诉大家那种下体生风的感觉简直爽到无以复加,怂恿大家一起去做激光疗程。陆陆续续项目组里的所有女孩都做了。 说到这里,眼泪夺眶而出——除了她,她们谁都没有机会老去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