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兰舟的睫毛颤抖了下,睁开眼睛,绽开一个笑:梦舟,我不是叫你不要守着我的吗? 小姐已经说过一万次啦。梦舟轻哼了一声。 伊兰舟笑道:一万次你也不听,医师说什么你倒是都听。你与我情同姐妹,本不必如此。 她心情不错的样子,掰着指头数:什么不能受惊悸、不能受寒、不能受热、不能吹风我哪里这么娇弱了? 是我自己愿意的!再说,就算调换过来,你也一定会为我做这些的。梦舟道,扶着伊兰舟坐起身。 虞长乐脑海里飞速地闪过些片段。自此十五岁那一天之后,伊兰舟就一病不起,病情反反复复,几乎终日还能躺在病榻上。 而梦舟一直陪着她,事事亲力亲为。她总疑心有人要害伊兰舟,服侍伊兰舟的只有几个婢女,其中就有小茗;而能近伊兰舟身的,只有梦舟一个人。 今日是不是哥哥会回来?伊兰舟道。她今日气色好些,说话间,嘴唇渐渐有了血色。 他还知道回来。虞长乐听到梦舟心里呸了一句虚伪。 伊兰舟下床,梦舟为她穿好衣,裹得密不透风。 我想去花园里转转,就不要带侍女了。梦舟刚要说那怎么行?,便听伊兰舟道,只有我和你,就像十五岁时候那样。她不比梦舟大多少,却总是把她当孩子。 于是梦舟便息声了,只咕哝道:小姐呀。 院子里还是开着很多花。在四年里,梦舟把所有的花都照顾得很好,时时将鲜花给小姐看。在她看来,伊栋梁唯一的用处就是会提供这些花儿,让小姐开心。 呀,忘带花篮了。 梦舟懊丧地跺跺脚。伊兰舟道:我在这儿等,你去取吧。 那怎么行!梦舟看看凉亭,这石凳子这么冷。 伊兰舟笑着打了她一下:真把我当什么娇贵的花了!正午暖暖和和的,哪里要紧? 好吧。梦舟不情不愿地应下,还千叮咛万嘱咐了一通。 最精致漂亮的那个花篮是特意给小姐准备的,梦舟一时想不起来放在了哪里,便在几处屋子都找了一遍。 提着花篮出来,她心情松快地沿途看看都有哪些好看的花,待会儿准备告诉小姐来采。 溪水边的桃花不知有没有开了,梦舟想了想,便绕过花木从去。这里十分幽禁,她很少来,草长得很高了,因此走得有些一深一浅。 没想到,她却忽然听到了人声。 张兄 梦舟皱起眉,谁会在这里说话?还是个男声。 一同经历这些的虞长乐心跳开始加速。梦舟蹲在草丛里,探头看过去,花树掩映下隐约可见两个男人的身影。 尽管隔得很远,梦舟还是认出来了:是伊栋梁和他的一个灵师朋友。 伊栋梁怎么提前回来了?梦舟疑心更重,悄悄地更往前去了。 张兄,虫粉毒已起效了。和她一样,都病在床上呢。伊栋梁的声音。 虞长乐看到那位灵师身上邪气缭绕,一看便知走的不是正途。那张兄道:听说前城主已经写了交接文书?明明还未交接,他就已称前城主。 梦舟呼吸一滞。这是什么意思?虫粉?毒?伊栋梁给老城主下了毒?! 和她一样这个她,是谁?!梦舟心里惊涛骇浪,一个恐怖的猜想渐渐升起。 真的不会被看出来吗?伊栋梁似有疑虑。 张兄笑道:老城主久病不愈,告老还乡。再完美不过。伊兄,你以花掩毒的手段,我可真是佩服啊。 张兄,蛊虫何时能采摘?伊栋梁向张兄说,二十年已到了。我怕再不采摘,她就要被虫粉毒死了。 张兄思量片刻,道:今晚。 巨大的惊骇摄住了梦舟的喉咙,她死死捂住嘴,一时大脑竟一片空白。 伊兄。张姓的邪修以开玩笑的口吻道,你连亲妹妹都能作蛊母,我可是有些不信你呀。 伊栋梁哈哈笑了几声,亲昵地揽住邪修的肩:怎么会呢?张兄你可是帮我成大业的人。将来蛊虫炼成,镇于祖宅,保我更上青云,兄弟我可不会忘了照拂你。 张兄道:我二人将来同分权柄,情同手足,伊兄你可别忘了。哈哈哈 梦舟和虞长乐都从对话里推出一切是怎么回事了。梦舟看向手中的花篮,想起那四时鲜花,只觉寸寸都是淬了毒的刀剑! 伊栋梁想平步青云,便结交邪修,弄到了那虫毒。在伊兰舟十五岁不,在更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