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楚楚可怜道:“王爷息怒,都是我的不是,辜负了王爷的好心。我这就打发人去邱家,请我爹爹来,说明此事。只是有一事想求王爷恩准……” 李暄难得体面一回,因此豪气道:“王妃但说无妨!”带点戏腔。 贾蔷在一旁眉间闪过一抹古怪,这厮是真欢快啊…… 邱氏扯了扯嘴角,堆笑道:“邱家确实遇到了难处,我这个作女儿的,能不能从嫁妆里拿出点来,先借给他们……” 话没说完,就见李暄脸色陡然黑了下来,眼睛里压抑不住的怒火。 邱氏见之一懵,不知发生了甚么,此时也不敢触怒李暄,只能看向贾蔷…… 贾蔷叹息一声,道:“王妃,王爷做到这个地步,已是极致。邱家人在内务府,在礼部,在外省,四处打着王爷的旗号办事,办的还都是胡作非为不体面的事。若非如此,以先前京察的宽容,也不至于一个都留不下。王爷看在王妃的面上不予计较,还四处寻门路,帮邱家寻出路,可谓之仁至义尽。这个时候,王妃再拿出一大笔银子来给邱家……王妃的嫁妆不是王府的家财?这样做,不是银钱多少的事,而是太不为王爷着想了。王妃心里当然不会不尊重王爷,可落在外人眼里,王爷岂不成了傻子?” “哼!” 李暄怒哼一声,甩袖而去。 邱氏见之大惊,贾蔷安抚道:“王妃放心,我去劝劝就好了。只是王妃最好不必多掺和邱家之事,打发人送封信去就好。有王爷在,邱家总不至于出大事。可若是王爷撒手不管,彻查下去,邱家绝不止拿出点家财,就可破财免灾了。” 邱氏闻言,感激不尽,看着贾蔷道:“这一回,多亏了你……” “贾蔷,你球攮的在里面想干啥?还不走?” 外面突然传来爆喝声,贾蔷对邱氏笑道:“得,再不走王爷就该杀进来了,王妃且去休息罢。” 邱氏也红了脸,才发现孤男寡女待了好一会儿,忙转身回后宅去了。 …… 出了王府,贾蔷、李暄二人也不急着上马。 李暄还在骂骂咧咧道:“今儿要不是你拦着,爷非教她知道爷的厉害不可!” 贾蔷呵呵笑道:“让王妃领教王爷的霸王在世无敌大拳头?” “球攮的!” 李暄笑骂了句后,又啧啧叹道:“怪道你这么会讨女孩子喜欢,还真会说话……往后你离王妃远一点,爷不在跟前,你少来找她!” 贾蔷笑骂道:“扯臊!我是那样的人?王爷莫要不识好歹,我甚么时候理会过别人家事。掺和别人家事,只有一个下场……” 李暄好奇:“甚么下场?” 贾蔷懒洋洋道:“你们床头打架床尾和,到头来我只能是两面不讨好。王爷,你但凡记我一点好,回头被窝里骂人的时候,注意一点,别骂的太难听了。哪天我若突然打喷嚏起来,心里必是要骂人还嘴的……” “好你小子,看来平日里没少偷偷骂爷!” 李暄作势要动手,贾蔷哈哈一笑,翻身上马,道:“走走,先去看看内务府的金山!” 李暄眼睛一亮,道:“金山?哪里?” 贾蔷笑道:“西山。” 李暄闻言,想了想先前贾蔷说过的煤事,皱眉道:“你是说西山的煤窑山场?” 贾蔷道:“王爷也知道?” “……” 李暄面色不善道:“每年内务府都从西山取煤,爷能不知道?那里怎就成金山了?” 贾蔷啧了声,道:“打高祖皇帝起,就下旨不准民间私窑采集西山煤,到了景初年间,因太上皇崇信道教龙脉之说,更连下数道严旨,先是‘西山过街塔山、玉泉山、红石口、杏子口一带煤窑,永行封禁’,又有‘浑河大峪山场,关系京城风水,不许开窑采石,违者从重治罪’,最后一旨就干脆都封禁了,除了内务府能采办。眼下都中煤铺里,将煤捶碎印成方墼,一块三文钱,才一斤多点,不够烧一顿饭的。寻常百姓,谁买得起?不过我觉得,既然内务府可以采煤,何不拿出来卖?就算咱们不卖,内务府那群忘八还不是偷偷拿出去卖?” 李暄闻言,皱眉道:“贾蔷,这煤窑之事涉及京城风水,不敢乱动罢?真坏了龙脉,爷和你怕是能被活活打死,这不是顽笑的。” 贾蔷“啧”了声,道:“王爷这就想左了罢?内务府在西山采煤也不是瞎采的,必是有钦天监的人专门看过。咱们好好请几个钦天监的司监,让他们拿罗盘测仔细了,看看到底哪里能开矿,哪里不能,不就好了?王爷,我可同你说,这煤炭挖的好,煤老板当起来简直不要太爽!咱们把煤炭用秘方捣拾一下,让煤更经烧,价格还降下来!那顽意儿和黑色黄金差不多,整座西山就是一座金山!好好卖一冬,明年开春儿王爷就可以着手给皇上和娘娘修小汤山行宫了……” “你不说这个爷还忘了……” 正听的眉飞色舞开心坏了的M.boWUChINA.CoM